徐云起一向冷静的脑子里,刹那间多了许多匪夷所思的画面。
正想着,不远处紧闭的门突然咔嚓一声被打开。见他醒了,林向晚有些意外,用手揉了揉因为熬夜而通红的双眼,说道:“这么快就醒了?还烧不烧?你身体素质真不错啊?以前都干过什么,身上怎么这么多旧伤?”
“你是指来美国之前,还是来美国之后?”
林向晚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徐云起会这么认真的答。半夜三更把这个男人捡回来,已经是破了她的原则。自己的一时心软,结果变成了几个小时的不眠不体,总算把他的伤都收拾好了,她也累得快要脱了形。
不想再多废一句话,林向晚摆了摆手无精打采的说,“你先休息吧,你的衣服上全是血,我拿起洗了,你明天自己记得找来穿,没事的话,我就去睡了,要困死了。”
她轻描淡写的就把徐云起为何赤裸着身体解释过去,听上去好像是毫无破绽,但若仔细看,就会现林向晚在说这话的时候,耳朵尖有点可疑的红。
毕竟也是许多年没见过男的裸。体了,虽然在拳场经常看些半裸的,但欧美拳手们本来身材就十分高大,再加上长年食用类固醇药物,使他们全身上下的肌肉就像变形金刚一样达强壮,对于林向晚来说,那种青筋纠结像是水泥墩子一样的身材,实在是口味太重让人消化不起,倒是徐云起,标准的倒三角身材,传说中的王字肌强健有力,却不突兀腻歪,真让她多看了几眼。
这家伙要是不走拳手这条路,去做牛郎,恐怕会赚更多钱吧?
“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徐云起真诚的道谢,根本不知道林向晚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今天若不是林向晚出手,他明天一早大概就会上了本地新闻的边条,题目是:华裔男子清晨暴尸街头。
不过虽然被救了,但他还记得林向晚在车上对他并不热情的态度,于是徐云起又问道,“不会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现在说惹麻烦已经太晚了,你惹都惹了,算了,就当是你帮我铲雪的报答吧,治疗费给你打了八折,钱我已经从你兜里拿走了。好好睡吧,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晚安。”
利索的把灯关了,不给徐云起再多说一个字的机会,林向晚把门关上,走了。
冬天夜长,再加上暴风雪的来降,给本就阴霾不晴的天空又增加了几笔墨彩。徐云起一旦睡醒,就很难再次入睡,于是借着窗外晦暗的灯光,他开始环顾四周。
他现在所在的房间,应该是间书房。房间的四面墙壁都被人巧心地改装成落地的书架,只在房子最中央的地方摆了一张木制玻璃面的长茶几,用来放茶具和点心,茶几前放着沙。徐云起现在就躺在上面,沙如果是平时坐着看书的话会很舒服,是符合人体工程学做成的,但躺在上面的话,就不尽然了。因为长度问题,徐云起的脚只能悬在半空中。
但比起自己租住的狗窝,徐云起觉得这里已经很好了。至少身上盖的,头下枕的,都是干净而柔软的棉布,枕头和毛毯上还散着洗涤剂好闻的香味。
房间里收拾得整齐,却没有显露出特别柔美的女性气息,整个装饰都给人一种干练扎实的感觉。
桃木制成的书架上码放了许多专业书籍,有一面墙专门码放着装裱精美的书籍,书脊上烫着鎏金的花式字体,徐云起的英文虽不是很好,但也知道那些都是昂贵的医用专业大部头。还有些中文书,看书名也是和心脏血管专业有关。另外几面墙上,放着的都是更为漂亮精致的图册,从建筑结构图,应用几何,到动植物解剖,甚至还有枪械原理,一应俱全。
在黑暗中看了太久,徐云起觉得有些累,他收回目光,尝试着再次入睡。
或许是注定了,这是个不宁静的夜,就在他努力了4o分钟之后,正在半梦半醒之间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敲门声。
此时摆在茶几上的钟表指针正指向凌晨五点,徐云起想了想,最终还是翻身从沙上爬起来。他走到书房门口,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不对劲,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脸上抽了抽,把毛毯拽起来,裹在腰上。
房门口处猫着一个黑影,见徐云起走近,林向晚坚起食指放在唇上,徐云起皱了皱眉,看见她另一只手上握了一把西格绍尔出的“彩虹”
手枪,以为是她的仇家来寻仇,于是也顺手从旁边的桌上抄起一个陶瓷底座的台灯,以防不备。
林向晚把头重新扭过来,将耳朵贴在门上,从门板传过来凌乱的脚步声,好像有人此刻正十分焦躁地等在门口。
“老大,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怎么敲了这么半天都没人应?”
伴随着脚步声,还有男人急切的询问,如果仔细听间或还有几声浅浅却痛苦的呻吟。林向晚心里有了数,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了翘。
“****,你们那是敲门么?你们是给门挠痒痒呢!滚滚滚,滚一边去。”
似乎是对手下人工作不满,当老大的从后面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