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澄思忖片刻,道:“八月十六起,我每日早间来、晚间走,瞧着四夫人喜欢的事由,量力点拨。”
她望向孟观潮,“怎样?”
“可以。”
他颔首。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李之澄没久留,闲话一阵便道辞离开。
太夫人听说此事,对儿子没好气,“把幼微累到,我跟你没完。”
“疏散筋骨、强身健体是好事,之澄也有分寸。”
林漪听说此事,则是满眼惊奇:“娘亲怎么还要跟人上课?”
孟观潮就用老话儿应承女儿,“活到老,学到老。”
“好吧。”
林漪小声嘀咕,“我瞧着祖母似是不大赞同呢。您可别累着娘亲啊。不然……”
不然怎样?没招儿的。
孟观潮却笑得开怀,亲了亲女儿的脑门儿,“不会。没有‘不然’。”
晚间,父女两个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仍是一个一心二用,一个托着下巴兴致盎然地听故事。
没多久,里间的徐幼微就睡着了。一整日,在所有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累了。
醒来时,身形已落入他怀抱。
“离我远点儿。”
仍然记着昨夜他言行肆意让她想跑却无处可逃的仇。这人能活活把她头疼死。真的。
孟观潮低笑,“说说话都不成?”
说话间,算了算日子。
“有事?”
她这才望着他。
“也没什么。”
孟观潮提了提见岳父的事,让她心安,“你平白无故跟岳母岳母提起的话,全无益处,倒不如我们正正经经在宴席间说道一番。”
“我原来还想,初十见到娘亲,跟她仔细说说的。”
事关娘家安危,她不能不重视,“这样最好。你理事可真周到。”
“小事。”
他忽的话锋一转,“还难受么?”
“……”
徐幼微想转身,却被他及时搂住。
“小猫,还难受么?”
他语气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