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父亲还用许时若威胁她。
父亲忌惮她,但又何必。
在今日之前,祝茉是真的没想把她父亲怎么样,她到底,还是念着点童年旧情。
那些稀薄的,从记忆里搜刮的亲情。
不过现在,这些雾一般的情,风一刮就散了。
祝茉漆黑的眼瞳冰冷。她就站在许时若的房门外,隔着一道门,她听到房内寂静无声。
许时若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许时若说他孤单。
她将许时若困在这里,隔绝世界,他自然孤单。
祝茉抿一下唇,给陆鄞飞发出一条消息,转过身打开门。
——
许时若的确什么都不做。
窗外光芒洒在他冷白的面孔,模糊了他的轮廓。
他坐在椅子上,唇线的弧度平直,长身倚靠椅背,手臂搭在椅背,一截冷白腕骨露出。
许时若的手臂看着削瘦,实则有力,肌肉贴着骨头,绷紧时线条流畅。
祝茉脑海浮现昨日夜晚,面皮陡然发烫。
都怪许时若……总提昨晚!
在祝茉打开门后,许时若表情变化,他唇角不自觉扬起,面朝祝茉:“忙完了吗?”
祝茉怔怔地看着他,他表情的变化,有种电流钻入身躯的感觉。
祝茉震撼。
许时若可能不是对她有好感,他应该至少有点喜欢她了。
造成这现状的成因,是她将他关在这里么?
关在这里,不分昼夜、只能面对她……所以他渐渐的也开始喜欢她。
祝茉面色霎时难看起来。
她细长的眼尾下压,眼尾弧度寡淡的在许时若面前蹲下身,葱白的手指触碰许时若的脚踝。
许时若立即绷紧,他耳尖泛上一点红:“怎么了。”
“咔嚓”
的声响。
束缚脚踝的脚铐松开,哐啷一声,从白皙脚背滑落。砸在毛毯地上,砸出一阵哗啦声。
许时若身躯恢复自由,面上的笑意却消失了。
“你——”
许时若喉咙霎时紧涩,但他尽量轻松地说:“还不到七天,你想放我走了吗?”
掌心有羽毛划过般的触感。
——明天是第七天。
——明天过后,放你走。
许时若慢慢收紧手,他噙笑:“那还听故事吗?或者我们……”
祝茉的手机在震动。
她站起身,布料摩擦细碎声响落在许时若耳畔,祝茉压低嗓音说:“我出去一下。”
祝茉很快的又走出房门。
许时若在原地站立两秒,唇角弧度冷凝。
他长身躬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拾起地上的脚铐,指腹摩挲着这银质的、束缚他六日的脚铐。
——
祝茉方才给陆鄞飞发出消息,问他知不知道祝父联姻的打算。
以她对父亲的了解,父亲想逼迫她,就不会嘴上逼迫,他会付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