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砚眼神不变,声音冷淡:“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那天是发烧,不是失忆,我都记得。”
孟行悠垂下头,可怜巴巴地偷看他一眼,“你别生气了,别跟我计较,成吗?”
“我计较什么?”
迟砚抬眼看她,扯了下嘴角,“你不是拿我当爸爸吗?乖女儿。”
孟行悠:“……”
欸?
孟行悠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爸才生气的?不是因为我不小心亲了你吗?”
“……都不是。”
迟砚不知道怎么说,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语。
这落在孟行悠眼里就是欲盖弥彰,她心里一阵狂喜,四处没人,她便无所顾忌,把实话说出了口:“其实我那天知道是你,我怕你发现我是装的,才叫你爸爸的。”
迟砚愣住。
“我就是想亲你一下。”
孟行悠笑起来,眼神坦诚,“但是亲歪了,角度没找准。”
“……”
“我上初中就不亲我爸了,要是我拿你当我爸,我就下不去嘴了。”
“……”
“我发誓我就是想亲你一下,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
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很好。
特别特别好。
迟砚本来被一个接一个重磅消息砸得脑子发晕,直到听见最后这半句话,就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这辈子都没这么清醒过。
迟砚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椅子发出一声“刺啦”
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