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打架一向出其不意,且度快力量猛,不像小混混打架讲究是一个猛一个凶,他出手是一个招抬腿也是招,一看就是练过的。
当林栖一脚踢过来的时候,祈照急忙从小粉驴上跳下来,可爱的驴因此摔在一旁看着十分可怜。
“卧槽,那么大火干嘛?”
丝毫没有战斗欲的祈照只能选择防守,对面来势汹汹,他不明所以。
接活归接活,他又没动手,至于被混在一起打吗?
林栖哪管那么多,他一般不轻易动手,动手就说明用言语已经无法表达他的不爽了。
“你他妈还手!”
林栖终于说话了,压抑着的种种情绪随着这一声爆炸开来。
他话音刚落,对面给了他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脸上。
祈照也忽然被点了情绪,在这一刻,他们用拳脚互相宣泄。脑子里就剩下——没什么比打架更爽的事了。
爽归爽,爽完以后就是疼。一个的老师是教练,一个的老师是社会,俩人势均力敌,打得不可开交,打完后就横七竖八地往地上一躺。
这巷子里的人家几乎都搬走了,没什么人,也就社会混混打架斗殴愿意来,不用担心会吓着什么老百姓。
祈照那张脸,天生的五官硬朗轮廓分明,如今剃着寸头脸上带伤,更加显得痞里痞气,就像热铁熔岩锻造出一把锋利的剑,伤痕就是锦上添花。
但林栖就不一样了,他本身就白白净净,五官清秀,那些青的紫的伤落在脸上格格不入,根本不忍直视。
林栖闭着眼说:“解释解释。”
他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上,白色校服全是灰。
祈照捏捏酸了的脖子,说:“偶尔没事的时候会接点小活,你这一单挺值钱的,老板特阔气。”
林栖嗓门逐渐变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所以你就来了?!”
祈照讪讪道:“这不是来看看吗?我又没赶上动手。”
林栖望着头顶的天空说:“再打一架吧。”
祈照连忙求饶:“不了不了,再打我得爬着回去。”
他听见林栖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
沉默半天,林栖从地上爬起来,边拍着身上的灰,边问:“那到底是谁喊你们来的?”
祈照跟着起身,说:“具体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叫民子哥那边的亲戚。”
亲戚。
林栖突然冷笑一声:“八成是那女的。”
“那可不一定。”
祈照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烟盒被压得像块烂泥巴。他抽出一根扁的像饼一样的烟时,足足愣在那里好半天,愣完就随手给这盒烟扔到一边去了。
林栖转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没有烟抽,祈照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在啪嗒啪嗒的响声中说道:“我看那女的被你吃得挺死,估计没胆子喊人。要说有胆子的……”
他从打火机的火焰中收回目光,落在林栖脸上,“她那个老公看起来倒更像是有点东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