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被冲得脑袋发空,垂着眼强压住情绪,“没什么。”
她别过头看向窗外,又突然想到,“啊。”
“我没有睡觉的换洗衣服,洗漱的东西也没有。”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张便签纸,又从床头的抽屉里找出笔,嘟嘟哝哝:“等会啊,我把要拿的东西写给你吧。”
陆昭:“……”
他忽然有些后悔。
这小孩装可怜实在是装得太像,差点就忘了她就是一个麻烦精。
—
走出医院的门,他给陆修诚打了个电话,三言两语说完虞若住院的事。
难得陆昭能好声好气的和他说上几句话,陆修诚忍不住唠叨起来。“陆垣跟我说你这这两天没去公司,你去哪了?”
“马上要准备竞标了,陆垣那边天天忙得焦头烂额,你能不能也上点心?”
陆昭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敲出一根点了。
“还有,没事的时候也记得会来趟,这么久没见了一家人吃个饭……”
“一家人”
这个词彻底把他逗笑,他咬住手里的烟,吸了一口。
“下个月二十一号,有空吗?”
“……”
陆修诚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极力压制住自己的火气,“陆昭!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昭低眸笑了出来,眉宇间深肃的彻骨,“正好我妈的忌日,不是说一家人吃个饭吗。”
他已经忘记上次和陆修诚心平气和的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开始,父亲这个角色对他来说就有些虚无。
在陆修诚的眼里,公司的事情远比他们母女俩重要得多。
父亲是严肃的,脸上鲜有笑容。
只有在他考了第一名的时候,才能博得父亲的注意,听到一句赞赏,能够有机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晚餐。
那时候陆昭以为全天下的家庭都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