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的第一天,因为正好赶上上元节,京中好几处都在举办赛诗会。
一处是南方的学子,一处是北方的学子,还有一部分是京中的王公贵族子弟们。
定下住处后,沈轻舟正要准备去参加赛诗会,恰好遇上了和书生同村的几个友人。
为那人叫谢允,是此次乡试的解元。
书生谢山,常年生活在他的阴影下。
沈轻舟知道书生和那些人关系不好,干脆就继续冷漠下去,直直地越过他们,连个正眼都没给,一声招呼都没打便走了。
那几人早已习以为常,除了谢允外,其余人讥讽地冷笑了声,还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对此,沈轻舟恍若未闻。
当晚,沈轻舟便在南方赛诗会上拔得了头筹。紧跟着南北两派对诗,他作为南方派的代表,又赢了北方的学子。一时间,名声大噪。
科考在即,他们这些即将下场应考的学子们,在文会上取得的一点薄名,也会传入朝中各个大臣的耳中。
那些存了招揽之心的大臣,不等放榜便会将看上眼的学子收入门下。
所以每场文会,各个学子们都卯足了劲的拼才学。
谁都想提早被人领走,特别是出身寒门的学子,他们没有靠山,倘若能有朝中贵人提点一二,照拂一番,那前程仕途,自然会顺利许多。
可在放榜前,能名声大噪引起朝中大臣上心的,少之又少,如凤毛麟角。
接下来的日子,沈轻舟白天便去参加各种文会,晚上回到客栈挑灯夜读。
读书、交友,他一样不落下。
他不是沉闷的性子,论起人际交往,谢允在他面前只能是弟弟。
无论是吟诗作赋,还是骑马射箭投壶,甚至下到斗鸡走狗,他都不在话下。
在京中住了半个月,沈轻舟很快便成了诸多学子们的中心人物,无论是南方的学子,还是北方的学子,一大半都围着他转,一口一个“文然兄”
,叫得铛铛响。
就连那些王公贵族的子弟们,有一大半也都与他相处得甚是融洽。
即便沈轻舟穿着一身素色布衣,无权无势,也无父无母,可他往那一站,通身的矜贵气度,便让人不敢低看他。
会试结束后,这天下午,沈轻舟和南派学子们在酒楼喝酒闲谈。
其中一人突然问道:“诸位兄台,你们此次北上入京,可有路过渝州城临江县的永安镇?”
沈轻舟刚端起一盏酒,指尖微微颤了下。
他垂眸看着杯中晃荡的酒,薄唇紧抿,连下颌线都绷得紧紧的。
有人摇头道:“没有,我是扬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