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双当即冷下脸,“歘”
地站起来,拿起桌上那瓶没喝完的酒,直接对着那男人的脑袋兜头浇下去。
大厅里一时落针可闻,几个闲坐的客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诧地呆住了。
一瓶酒浇完,那男人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抹一把脸,顿时暴起,骂骂咧咧的:“臭娘们儿,你找死!”
他挥起手就要打人,就在这时,“宝贝”
高亢地叫了一声,冲过去一口咬住男人的腿,袁双也被人往后一拉,护在了身后。
杨平西抬手擭住男人的手,捏着他的腕骨,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峭。
“你想让谁死?”
他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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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平西和袁双从镇上的警察局回到“耕云”
时,天色已垂垂晚矣。
到了旅店,杨平西去厨房泡了一杯蒲公英茶,再回到大厅里,就见不着袁双人了。他去敲了她的房门,无人回应,最后还是“宝贝”
带着他去了楼上,再次在小阳台上找到了她。
袁双这回还是坐在台阶上,捧着那本“逍遥诗人”
的诗集在看,杨平西算是发现了,她只要心情不好,就爱看他的诗集。
有这么好笑?
杨平西掩上阳台的门,在袁双身边坐下,把手中的杯子递过去。
袁双瞥一眼,说:“我就喝了一杯酒。”
“这不是蜂蜜水,是蒲公英茶。”
杨平西说:“安神的。”
袁双下午是有些被惊着了,但不是被那个猥琐男,而是被杨平西,她还是第一回看到他情绪这么激动。
“你不应该出手打他的。”
袁双接过杯子,扫了眼他的手背,他的指骨关节处到现在还隐隐发红,可见下午使了多大的力气。
她抬眼看着杨平西,说:“你动了手,就不占理了,还要赔医药费,多亏。”
杨平西浑不在意,“不亏,他要小半个月不能出门,赚了。”
袁双想到那猥琐男一瘸一拐的模样,心里头是有点暗爽,但又想到下午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就忍不住叹一口气。
杨平西听到叹气声,看着袁双,问:“愁什么?”
“那男的之后一定会投诉旅店,还有,下午的事很多客人都看见了,影响不太好。本来这阵子店里的生意稍微向好了,这一闹,又该回到解放前了。”
袁双说着轻蹙眉头,不无后悔地说:“我当时要是没浇那瓶酒,找个折中的办法处理情况,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袁双的脾气是有些急的,但打从大学毕业进了酒店这行后,她就收敛了许多。尤其对待客人,她向来都是极有耐心的,哪怕碰到故意刁难,有意揩油的人,她也都能妥善圆滑地处理好情况。
今天这样完全无视“顾客至上”
的原则,真的是全无职业素质可言,堪称她从业生涯上的滑铁卢。在“耕云”
呆着的这段时间,她身上社会人的属性逐渐变弱,倒是越发地解放天性了。
杨平西见袁双自我反省,眉间微紧,问她:“爽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