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开始时,客人只是接触一下就走了。如果没有我在警察局的关系的话,我大概就得像班图人(Bantu)那样糊口了。威尔专员一直对我不错。”埃勒里推断伯克目前所专注的案子是威尔最近对他施恩的结果。警察局接到了调查的要求,而专员现它不属于警察局的业务,于是就私下推荐让伯克从事这工作。埃勒里怀疑这种好意并不是威尔的第一次。伯克正被飞机的颠簸搞得上下跳动。
&1dquo;我是个单身汉,”这个沙色头的人说,&1dquo;我不必为某个爱嘀咕的女人花费我的时间。不,没有一个女人在我的考虑中,谢谢你。我在一个地方不会待太久,免得产生某种依恋感。”
&1dquo;你是那种在坠落的飞机上堕入情网的人。”埃勒里根据传闻说道。
&1dquo;能使我上钩的对象还没有出生呢。”
&1dquo;当心我们这边儿的女人。美国女人天生就能抓住那些顽固的人。”
&1dquo;她们好像都很想念你,奎因。”
&1dquo;哦,但我从来没有上钩。”
&1dquo;那么我们就有很多共同点了。”
就这样他们表明相互之间很投缘,只是在一些小事上有分歧。临到飞机在冈得尔停留时,两个人已经以名字相称了,甚至开始友好地争论做苏格兰鲫鱼用不用加煎洋葱的问题。飞机再次起飞后,他们依然谈兴很浓,差一点忘了庆祝辞旧迎的时刻。
年一大早,飞机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后,他们结伴出了机场。
&1dquo;这个时候你是不可能找到一间旅馆的房间的,”埃勒里说,&1dquo;到我家里来吧,哈里。”
&1dquo;哦,不。我不能把你和警官赶出去住。”
&1dquo;别废话了,我的书房里有一张兼作沙的卧铺。另外,这样你还可以尽快知道我父亲让你回纽约的原因。”哈里·伯克顺从地点了点头。埃勒里叫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穿过时代广场向城里驶去,时代广场看上去像是一座长满风滚草的鬼城。&1dquo;人类是污秽的家伙,不是吗?”伯克用烟斗柄指着街上的杂物说。&1dquo;每次我看到这样的东西就会想起《海滩上》的最后一幕。”
&1dquo;可能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到达奎因的寓所后,他们现警官不在房间里。&1dquo;是出去庆祝年了吗?”伯克大胆地说。
&1dquo;不大可能。我父亲不会去庆祝。准是为了案子。这是什么?”
那是留给埃勒里的小纸条,放在他书房里的打字机旁边,是老人随手写的。
亲爱的儿子:住在东73大街的一位名叫罗伯塔·韦斯特的小姐要你给她打电话。她说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都在等你的电话。我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哦,孩子,年快乐!
下面的签名是&1dquo;爸爸”,然后是一个电话号码。
&1dquo;这就是奎因家的生活方式吗?”苏格兰人问。
&1dquo;只有被犯罪行为打断时才这样,我和爸爸通常是在电视机前打盹来度过除夕之夜的。”埃勒里拨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说。&1dquo;把你的行李放到我的卧室去吧,哈里—一在那边儿。哦,如果你想要让眼睛睁开的话,起居室里有一个小吧台。你好?”
&1dquo;是埃勒里·奎因吗?”一个非常焦急的声音问道。
&1dquo;是的。韦斯特小姐要我给她打电话。”
&1dquo;我是韦斯特。你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真是太好了。接电话的人都说你正在从英国飞回来的路上。奎因先生,你刚到吗?”
&1dquo;刚到。有什么事吗,韦斯特小姐?”
&1dquo;你是从家里打电话吗?”
&1dquo;是的。
&1dquo;我想马上就过来。”
&1dquo;现在?”埃勒里惊讶地问。&1dquo;我要洗个澡,我还没吃早饭,而且在跨越大西洋的飞机上睡觉也并非是我的一项技能。你不能等等吗?”
&1dquo;我也没有睡觉,一直都在等你的电话。求求你了?”
听声音她像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所以埃勒里只好叹了口气说,&1dquo;你知道地址吗?”
罗伯塔·韦斯特本人比她听起来还要漂亮。埃勒里一看到她就给她贴上了&1dquo;剧院”的标签,也许还应再加个&1dquo;小”字。她体态优雅,肤色白皙,一头真正的粟色头,明亮的眼睛由于睡眠不足或烦恼过度而显得眼圈黑,脸颊右上方有一个迷人的胎记,看上去很像一只小蝴蝶。埃勒里通过一些细微观察推断她是戏剧演员:她走路和翘起头的姿势中流露出某种紧张,使人感到这是她刚刚得到的健美技巧,说话时音考究,甚至连微小而随意的语音不清都好像是经过仔细演练过。她穿着裙子和用某种安哥拉棉毛呢料子做的圆领罩衫,披着一件巴黎式的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可能是由毕加索设计的围巾,带着一副长手套。她的小脚上穿着昂贵的带有蝴蝶结的时髦平顶鞋——埃勒里有所触动地开始推测,鞋子上的蝴蝶结一定是为了平衡她脸颊上的胎记而有意选择的。
这个女人看上去属于那种貌似漫不经心但实际上精明仔细,以致于埃勒里对自己给她下的结论产生了怀疑。这种女人就像是刚从时尚杂志的画页上走出来,在他看来她们个个都像某个人的办公室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