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天色更暗了一些,明疏猜测估计是到晚上了,此时的明疏已经趴在地上往前走了,身上的衣袍也被明疏脱掉放进了系统的储物空间,只穿着一条裤子,虽然这里没有人,但作为一个受过社会教育的现代人,明疏还是没法做到在森林里裸奔。
终于明疏还是没能坚持住趴在了地上,没一会儿汗水就将地面打湿了,明疏鼓起力气翻了个身,继续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粗犷地喘息声回荡在树林中间,明疏的意识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了,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罢工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法思考,大脑空荡荡的,就盯着灰蒙蒙的天空一动不动地看着。
对于一个明疏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这样的环境已经让他消耗太多体力了,躺在地上的明疏突然有种想睡一觉的感觉,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已经睡着了吗?那现在睡着算不算在梦里做梦?
自娱自乐一番,明疏的脑子也变得稍微清醒了一点,但是确实还是很累,但是那种想睡觉的感觉已经消散了,明疏使劲晃了晃脑袋,翻过身来,继续往前爬,现在,他就想看看这条路尽头到底是什么。
不多时,时间终于来到了黑夜,明疏隐隐约约看到了路的尽头有一丝光亮,这次不是迷雾!明疏有些高兴。
终于快到终点了!
不过,看得到尽头是一回事,能到达尽头又是另一回事了,明疏每爬一步,浑身的骨头就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身上的压力也随之增加。
明疏低着头,紧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爬去,终于,在明疏快要坚持不住时,他成功到达了终点,身上的压力也突然消失,明疏,如释重负的趴在地上摆成一个“大”
字,就这样歇了好久,明疏才缓缓站起身来,明疏感觉自己都变矮了一点,视线看着不太习惯。
明疏站起身来才发现,这里不是什么都没有,在道路尽头,所有树木空出了一个正方形的区域,在正方形的中间有一个树桩,树桩上面放着一个卷轴,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卷轴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明疏稍微有些失落,因为这里不是出口,但看到这个卷轴时,明疏就不再失落了,受这么大罪过来了,不拿点东西就走了,也太亏了,而且这卷轴一看就是好东西,更没有白白放过的道理。
明疏看着那眼熟的卷轴,随手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那本圣血功的卷轴,对比了一下,貌似有些花纹不太一样,但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然后就把圣血功又放了回去。
明疏舔了舔嘴唇,他不知道这卷轴他能不能拿,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虽然玄琰说过会有机缘,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这时明疏脑子里回响着一句话: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明疏绕着树桩转了好几圈,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又用别在裤腰带上的树枝,伸到卷轴上周围试探了一下,发现也没什么问题,明疏逐渐大胆了起来,走到树桩前面,自认为轻轻的拿起了树桩上的卷轴,就在卷轴被拿起离开树桩的范围之后,整片森林突然震动了一下,随后在树桩的地方,一道光芒冲天而起。
明疏哪怕再小白,也明白了,出事了,很具体自己多年看小说的经验,现在把卷轴放回去多半是不顶事了。
也顾不得看卷轴上写了什么,明疏将卷轴直接装到储物空间里,转身就准备跑,却没想到,两边的树木突然围了上来,将离开的路完全堵死了,明疏刚想爬树离开,一股比刚才更猛烈的压力突然降临,明疏瞬间被压倒在地,在他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小腿骨头折断时,疼痛瞬间涌上心头。
然而这还没完,小腿骨头折断的痛苦还没习惯,压力竟然再次变强,明疏的身体被紧紧压在地上,让他连疼痛的颤抖都没法继续,因为脑袋被压在地上,也没法张嘴嘶喊,只能听到明疏嗓子里发出的压抑且沉闷的声音。
压力继续增大,明疏的肋骨同时折断,明疏的闷哼更加凄惨,这股压力却反而越来越强,紧接着明疏的脊椎、颈椎以及四肢的骨头也开始崩碎,明疏的思维已经被疼痛彻底摧毁,剧烈的疼痛让明疏窒息,他已经要疯了。
但压力并没有想要放过明疏,终于明疏全身所有骨头都被压力崩碎,明疏的意识开始逐渐消失,随着感觉的逐渐消失,一种解脱的快感占据了明疏最后的意识。
很快,明疏的身体彻底消散。
片刻后,在中央广场,明疏的身影开始显现,广场上的灵气也同时向着明疏的身体汇聚,最终明疏的身体彻底出现。
明疏忽的睁开眼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绝望,身体上的疼痛消失了,但心理上的崩溃并没法这么简单的消解,恐惧依然占据着明疏的内心。
这时,从明疏的身体中,一个卷轴突然钻出,正是刚才树桩上摆放的卷轴。卷轴在空中直接展开,其中的文字飘出,先是环绕着明疏,然后一股脑进入了明疏的耳朵,卷轴则自动收起,落在了明疏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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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端的恐惧中,明疏感受到了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念诵着什么,在这个声音所念诵的文字的影响下,明疏的意识逐渐清醒,整个人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所受的折磨和死亡的痛苦仿佛被卷轴上的文字直接消解了。
这时,玄琰的身影出现,一把拉起了明疏。
明疏的脑海中还是不断回放着刚才重压下粉身碎骨的情景,但精神上已经没有影响了,只是有些恍惚和后怕。
明疏有些自言自语:
“刚才的重压太可怕了,我的意识再停留一秒,我就要疯了,太痛苦了……”
玄琰双手抱住明疏的脸,把他的头抬起来,看着明疏的眼睛,好一会儿,明疏眼神中终于没有了恐惧。
玄琰收回双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