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此刻,他的指尖,还沾染着那个最让他最怨最恨却又最爱的人的温度。
睁开双眼,顾泽城眼里的泪意全无,只剩下一片空荡的阴鸷与肃杀在涌动,声音那样的沉静,却是噬血的压抑。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让苏沫付出代价的,一定会让她比你更痛,更苦。”
顾婉悦闭上双眼,心底始终松了口气。
“好,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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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季怡宁听着顾婉悦和顾泽城的对话,一脸茫然。
苏沫她当然是认识的。
她比苏沫小四岁,当年她们还在同一所小学念过书。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苏沫和他的二哥季易轩还有顾泽城三个人有空就混在一起。
而她因为太小,是他们抛弃的对像是。
她十一岁那年,跟她家还有顾家住的并不远的苏家突然般家了,后来她又听说苏沫失忆了。
也是那一年,顾泽城的母亲突然过世,父亲离家,顾泽城和顾婉悦姐弟去了国外。
难道,这一切,都是有联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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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顾泽城的身影,甚至是没有一点余温。
可是她能断定,昨晚,顾泽城明明就是有拥她入怀的。
那样真实的缱绻暧昧的相拥而眠,苏沫又怎么可能会以为那只是她的一场梦。
为什么?
为什么顾法城对她的态度,忽冷又忽热,明明有时候,一上秒还是阳春三月般的温暖,可是下一秒,更是冷天雪地的冷冽。
看着在身边仍旧睡的安稳的初初,想到画室里的那些画。
苏沫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顾泽城爱的人,只是初初的生母。
当他对她温柔怜惜的时候,定然是将她当成了初初生母的影子。
只有当他对她暴戾羞辱的时候,她在他的眼里才是苏沫。
真正的苏沫。
一个嫁过人,生过孩子,被他的弟弟抛弃的女人。
完美如顾泽城,骄傲如顾泽城,他又怎么能在现实的世界里允许有她这样一个如此不堪的妻子的存在。
所以,顾泽城要隐婚,不在任何外人面前跟她染上半点关系。
想到这些,苏沫在心里深深地为自己觉得可怜又可悲。
明明只是一个偶尔的代替品,可她却这么轻易地动了心,几乎想要陷进去。
自嘲一笑,苏沫再一次在心里清晰地警告自己。
有了一个顾少言,就已经够了。
同样的错误,她不应该再犯第二次。
不动情,不谈爱,她便永远不会受伤,也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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