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有事。”
周凛下意识皱眉,情绪颇为失落“你不是说好过年跟我一块么?怎么……”
他顿了顿“我今天还去市买了好多东西。。…”
他不过是正常人规划好事情,又忽然被放鸽子后的一句轻微抱怨,也不知怎么就触犯了江屿的脾气,只见江屿极其烦躁地拉高语调。
“你这是在埋怨我吗?我都说了我临时有事!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是过年了就可以闲在家里看电视打麻将,我家里产业那么多,逢年过节到处都得应酬。”
他站在床边,脸被灯光遮住了一半,影影绰绰下,周凛被他这句我跟你们不一样噎得心一抽,一下喘不过气。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平缓说道“你什么脾气?我不过就是问两句,更何况,不是你说的要我留在s市别回去的吗?”
“你这是问的口气吗?”
“那我是什么口气?”
“你明明就是不信我,我都说了我有事有事,我是不是以后去哪,做什么都非要一五一十跟你报备啊?”
周凛攥紧拳头,咬着牙艰难地说“没有,不需要。”
气氛僵滞。
江屿平静后自知理亏,望着周凛隐忍的表情,他神色微动,喉结滑了下,缓了语气低声说“对不起,我刚状态不好,可我是真的临时有事得回去了。”
周凛再是个迟钝的男人,这下也彻底察觉到了不对劲,江屿的态度让他联想到了逃避两个字,可他不明白,他究竟在逃避什么?
分明闹着嚷着要跟他在一起的,是他不是么?
他感到疲惫,于是对江屿说“我出柜的事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选择。被家里人那样看到了,我也做不到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江屿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小声地“嗯。”
了声。
“那你注意路上注意安全。”
“好……我到了给你信息。”
江屿走了,留下一屋的寂静,周凛的心也像是被挖走了一半,只剩下一片空虚。
江屿最后甚至连他今年怎么过年,在哪里过年都没过问,他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做咎由自取,鼻腔内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酸意。
江屿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给他了条信息说已经抵达J市了,这让他失望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可也就是这一条信息了,因为他后面又继续失联了,周凛劝说自己,可能他们这些高门大户过年了事情真的很多吧,至少他这个阶层的也只能这样试图去理解了。
周凛早几天前就排好班,给自己安排好假期了,他二十九上完班,就给前台那些不回去过年的员工给了几个小红包后就开车回家了。
三十那天,给屋子稍微打扫了一顿,又把阳台上江屿那些名牌衣服给收进来挂衣柜里。
等到傍晚四点多,周凛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食材从冰箱里取出,尽管今天晚上年夜饭就他自己一个人,可他还是不想显得太凄惨,愣是弄了几个小时,搞了好几盘菜,烧了一条鱼。
屋外鞭炮声震耳欲聋,屋内电视里的春晚正播的火热,要不是一张桌上只坐着一个人,还真是跟以往的年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