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的晚饭吃的心不在焉,他脑袋里有两个声音在激烈碰撞,一个说不可能是他,毕竟都过了这么久了,哪有人能执迷不悟到这种程度,你是男人你还不知道男人不过就是三分钟热度?
另一个说肯定就是他,他就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你还会不知道?
晚上八点多,周凛走到阳台往下看,楼下的长椅空荡荡的。
希望不是他,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乱成一团的情绪了。
晚上关灯后,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你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事会成真,那就多半会成真。所以当周凛不知道睁着眼了多久的呆,突如其来的预感就袭击了他。
他没开灯,只是看了眼手机,接近十一点了。
他咽了咽唾液,心脏酥酥麻麻的。
二月中,天格外的湿冷,玻璃上都覆着一层雾。
周凛迟疑了会,还是拉开了一截窗帘,他看见楼下长椅上的江屿。
这个点小区里的人都各自在温暖的被窝里了,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茫茫雾色里,看起来格外孤单。
他抽着烟,偶尔会抬头。
隔了这么高,甚至可以看见他眼底的惆怅。一时间,周凛已经形容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了,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心脏又酸又软,又像是四肢被抽空了力气。
曾经有过感情的人再见面,平淡如水最好,要是不行,切齿痛恨也可以,但永远别是旧情不散。
周凛给自己默默点了根烟。
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吧,他最后对自己说。
可是真正要做到视而不见还是有点难,尤其是对方每天都来的情况下,所以接下来周凛几乎每天都失眠,他开始懊恼起江屿这种无声的打扰,简直就是让他精神上的煎熬。
这天晚上他准备上床,多日来的习惯导致他每天睡觉前会看一眼楼下,然后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理会。
今天外头有小雨,气温更低了,周凛心想这人总不能再来了吧,可当他往下一瞄,却现人又来了,并且还没打伞。
周凛莫名就有些来气,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卖惨博同情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不过再一想,要不是保安的一句话,他都不可能知道江屿天天往这跑,而且是每天九点十点在人要休息的时候。
那就说明江屿也许并没有想过被他知道,不存在卖惨博同情一说。
周凛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蹦起来光着脚朝窗边看,这混蛋还在!
他心烦地点了根烟,狠狠猛吸两口后,穿上衣服裤子,换上鞋子,一脚踏出大门,又想到什么,跑去厨房里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一捆,拎着坐电梯下去了。
江屿看到他时,脸上明显慌乱。虽说是毛毛雨,可是时间长了,他的头已经湿漉漉的了,整个人稍显狼狈,唯有一双眼睛黑得亮人。
周凛故作惊讶问“你怎么在这?”
“啊我……”
江屿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视线往下“你倒垃圾?”
“嗯,倒垃圾。”
江屿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倒垃圾?”
“那你十二点了在这干嘛?”
“我……我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