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婉儿紧蹙眉头,“我待你不薄。”
“良娣当初杀贾良,不带半分犹豫,他比我更早服侍您,都能落得那样的下场,而奴日后若是有一点行差踏错,岂非和他一样?”
“他——”
她失声否认,“他只是被现了。”
“那若是奴也被现了,您还能留下奴的命吗?”
屋内顿时再次陷入沉默,答案不言而喻,留下暴露的人,就相当于给自己留下把柄,即便是身边最亲密的奴仆,聪明些的主子们也都不会留。
莫说是田婉儿了,这样的问题就算是抛给申容,她都只能默认。
只可惜事情做了就做了,何至于要让身边其他的宫奴知道呢?人都是自私的,就算一片丹心为主,生死关头也难免不会想到自己身上。归根结底,还是田婉儿自己做事不干净,顾头不顾尾,疏忽了晚翠由此生出的异心。
榻上的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到这眼前才终于明白过来。
“所以从头到尾,我要做的事,你都是早就知道的?”
她将视线再放到面前人身上。
“是。”
申容回道,不禁翘打量起了这间屋子。
犹记上次过来,还是田家女在含丙殿前摔了腿,被太子一路抱回来的,其实以她的手段和相貌,很多次都可以轻易的夺走刘郢的宠爱,毕竟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对刘郢的胃口。
只可惜……往事如云烟在眼前拂过,申容由衷感慨起来,“可惜你生得这副好模样,连我都为之动心。其实从前——我也想过接纳你。”
这些都是她的心底话,人人都向往美好的事物,即便上一世初见田氏时她是伤心的,可也实打实为她的美貌折服,便愿意亲近。
只可惜这份真心后来经无止尽的糟践、戏弄……
“接纳?”
田婉儿眉峰一挑,旋即大笑起来,“接、纳?”
这些话落到这一世的田家女耳中,自然是荒诞逾恒,申氏既然一直打压她,又收买走她信任的宫奴,怎么还能说出这样虚伪的话?
“事到如今,你陷害我至此,又何必再同我说这些?”
她咬着牙神情一变,水眸里的光瞬间充斥了恨意,可又强迫着自己再端起高门女的仪态,连声质问。
“在我面前,你又需要装什么呢?”
“活得这般似我非我,你就不累吗?”
“你就不怕终有一日他会看清你的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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