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约瑟和他的正室夫人结婚那天,我送了他们一个小礼物。”
“我生产时除了累到筋疲力尽,还算顺利,都说孕体酮会让孕妇对胎儿产生母爱,他们一定对这点深信不疑。”
“可是我还是杀了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家伙,用剪刀剖开了他的心脏,然后把他装进了我准备的婚礼蛋糕里,约瑟在切蛋糕端给他的夫人,夫人却咬到一块肉时,这位尊贵的夫人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被所谓的母爱支配而选择留下这个有违人伦的种子,他一定会饱受摧残,一来我不会爱他,二来他没有父亲,因为我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与其让他痛苦地活着,不如让他在感受到痛苦之前就死去,而且,谁也别想控制我。”
“说到这里,我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妻子预备役,您一直以来妄图塑造我,进而控制我,这让我对您的好感荡然无存,更让我看清了您。”
“您看似俊美高雅,温柔体贴,实际上是一个自私自利,无所不用其极,内心毫无信仰道德,毫无社会责任的人,您从未真心对待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把你养大的那对父母也是如此。”
“您和我最讨厌的那些人一样,庸俗卑劣,可憎可恨,您和其他人心甘情愿豪掷千金得到我的一个吻。”
“但是我的丈夫,那个被你们看不起的男人却不花分文地走进了我的内心。”
“他从未看不起自己,也从未看不起任何人,在我心里,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最优秀的男人,你们这些人都是烂人,全部加起来都无法和他相比。”
“哦对了,您还问了他对我做了什么,能让我如此干脆地嫁给他。”
“因为先,他是一个勇敢忠诚的战士,一个幽默风趣的家伙,一个和我有着相同理想的人,一个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信任他的同伴;我欣赏他,爱慕他,希望能和他共同生活,共同进步。”
“我曾和他讲述过我怀孕的经历,但他看向我的眼神,不是那种看脏东西的厌弃,也没有看着可怜人的怜悯。”
“他只是很纯粹地看着我,听我讲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能这么轻松地说出来,看来你已经走出来了,我为你感到高兴,这一切都过去了,无论怎样,以后的每天,都是新的生活。”
“没错,就是这样,他知道我不需要他的救赎和怜惜;他知道我先是一个人,然后是一个女人,我先是他的朋友,然后才是他的妻子,我先是一个卓有贡献的科学家,然后才是他儿子的母亲。”
“他知道他可以陪伴在我的身边,却无法彻底拥有我这个人;我们之间没有征服和怜悯,只有理解和尊重。”
“yours,ty1erRothbury。”
下面还有一句男人嬉笑似的笔迹:“惦记泰勒博士的家伙,消停点吧,你给泰勒写的信,比我未来儿子买奶粉用的小票还多了;泰勒博士的工作是很忙碌的,没空搭理你,而且就算是想请她喝咖啡的追求者,也能绕地球三周了,你以为你算老几啊?”
这是一个已婚女人对追求者言辞嘲讽冷漠的回绝信,下面附加着那个中国男人胜利者一般的讥讽,即便是透过信件,都能看到这对新婚夫妇嬉笑打骂的姿态。
安东尼握在手里看了又看,眼里却慢慢流露出求而不得的欣赏,以及对这段婚姻那种狼虎一样嗜血的冷漠狠厉: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