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说:“不对,不对,漏洞就是漏洞,破绽就是破绽,你不能因为涉及到鬼,就完全不讲现实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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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什么都不说了。
其实我也知道,那一刻我确实是坐在马桶上睡着了。毕竟一整天跟着搬家,实在是太累了。
只是人在马桶上,紧接着电视里就传来一声惊叫,我也就吓醒了过来。只是醒来我随即进入了梦魇,看到的情景,却竟然是我从卫生间出来以后,电视里正在播放的一幕。
我当然知道这情节非常老套,貌似从不断被抄袭,却从未被越的斯蒂芬·金小说,比如《闪灵》、《14o8幻影空间》这一类最受抄袭者们喜闻乐见的作品开始,类似的情节就屡屡出现于各种影视、文学之中,作家、写手笔下。
因此,但凡有浴缸的地方,又恰好要讲鬼的时候,你如果不说里面有个穿了睡袍的女鬼,就仿佛对不起先烈。
再因此,这仿佛也就成了某种集体意识,盘旋于一切鬼灵爱好者心里,稍不留神就流窜出来,化为实体,将剧中情节真实给你看。
问题只是,这房间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魔影成形的?
后来为了证实我所言非虚,一个同事专门进了一趟卫生间。
出来后,他好奇的问我在人家便纸篓里翻找什么,干嘛弄得垃圾到处都是。
我无语。
虽然我确实怀疑过,这房间里应该存在某种特殊物质,让那鬼影成形——是的,那确实还只是形,没有成魔,落为实体——但我并未真正去翻找过任何地方,尤其是便纸篓这样神秘的所在。
紧接着,又一个同事进去了。再出来时,他问上一个同事为何没冲马桶,也没开换气扇,整个卫生间里竟然一股恶臭。
上一个同事说他冲了,真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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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认输了。
我走进卫生间,开了换气扇,将那股恶臭都散了出去。
同时耳边还听到他们几个在嬉笑,说由此可以证明,鬼灵确实光顾过此地,因为那恶臭不是一个普通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制造出来的。
后来我们接着看电影。
有好几个瞬间我都在打瞌睡,只是每次稍一眨眼,就看到我们客厅里我们几个人之间还坐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那是条灰色的鬼影,影影绰绰,时隐时现。
当我们在看影片里的鬼影时,他在看我们。
但有时他也在看影片里的鬼,神情非常专注。
仿佛鬼对鬼片,同样心怀好奇;甚至有时鬼在看到电影中恶鬼突然出场的时候,他也会猛然的被吓一跳。
这一点让我非常的满足,甚至有了几分报复的快感。
后来他顺着窗棂慢慢飘出去了。
看来,只是一只过路的鬼。
我放下心来。
这些事,我都没跟耗子讲。
他为那块石头已经够烦了。有一次我打他手机没打通,再打他寝室电话时,他同学让我劝劝他,说他已经连续熬了几个通宵,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整个人已经憔悴到没个人形了。
后来我问他,解一块玉,真的有那么复杂,需要连续熬夜的么?
他感叹说这玉很特殊,它有许多值得被人类惊叹的美,他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力,将这些美做最完美的展现。
我无奈,“这玉再美有何用,那玉石的主人只想用它来多换几个钱而已,你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耗子笑,“这你就狭隘了。所谓‘玉在匣中求善价’时,它是一件商品,这无可厚非;只是,它现在在我手中……”
“那是什么啊?”
我懒洋洋的问。
耗子感叹:“那就是我整个世界。”
我沉默了许久,然后默默挂了电话。
我想起古语有个词,叫作“怀璧其罪”
;只是我当时想到的,却是“怀璧其伤”
。
我承认,我其实从未真正凝视过任何一块真玉,因此我也从未真正懂得,在那些流光溢彩的华美里,究竟还隐藏着一个怎样剔透空灵的世界。
不过那个深夜,我还是找出了书柜里珍藏的那对余娇所赠的珍珠耳坠,躺在床上,独对窗外夜色,久久凝视着。
我明白,在珍珠的世界里,我看不到任何一种剔透与空灵。
我只是凝视着它们,任往事在眼前幻灭。
半夜,我忽然被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惊醒。
转头四顾时,身旁没有任何人。只是窗外恰好悬了一弯明月,寂静苍穹里,恰如一道笑弯了的长眉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