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我这里具备某种凝聚“鬼灵潜意识”
的物事,并且这里浮荡了一些“鬼灵”
,于是,它们便出现了,我便有了一种经历,叫作“见鬼”
。
那么,谁相信这里有“我”
?
如果有一天,身边已经无人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我”
,我是不是就会凭空消失,然后以某种虚无缥缈的方式,浮荡在虚空?
是否,这就是那些走了的人们,因为被整个人类某些约定俗成的方式,定义为已经“不存在”
了,于是,他们便改变了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方式?
是这样么?
我无力的坐下来。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种长久支撑在心灵某个地方的东西,渐渐抽离……
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其实何等渴望,在我的面前,我可以看到一些熟悉的、亲切的面孔。
可惜,我没有。
我转过头去看窗外的夜空,那里有几颗小星在闪烁。
世界上自古至今都流传着各种关于人类毁灭的方式。
可是在这些说法里,似乎并没有谁提到:有一天,上帝不在相信我们的存在,于是,人类便不存在了。
或者:有一天,整个人类都不再相信自己的存在,于是,人类便不存在了。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记得有位学者曾经这么评价上帝,说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凌驾一切的“颐指气使”
。
如今我倒觉得,这与其说是一种“颐指气使”
,不如说是一种造物者必须具备的“坚定”
。
“上帝说,要有人类,于是便有来了人类。”
那么,上帝说过关于“鬼灵”
的论断吗?
我就这样安静的盘腿坐在一堆千奇百怪的鬼灵中间冥想。
我穿着鲜艳的红旗袍,脸上涂着红色的胭脂,右手端着一碗大米。
许多天以后,当我的这副尊荣在单位的群里疯传的时候,我想一定没有人能够体悟得到,这幅经典画面背后深刻的内涵。
他们只知道,佛祖结跏跌坐于一棵菩提树下,入于甚深禅定之后,获得开悟,却没明白,其实每个人在某个冥想的瞬间,都有可能成佛,或者至少是无限接近成佛的边缘。
至少那个深夜,当我仰头凝视星空,将某种缥缈的闪念卧于深藏在心里的掌中之际,我身上那件俗不可耐的劣质红旗袍,便在我生命里具有了木棉袈裟的意味。
“佛祖拈花,迦叶微笑。”
那一刻,我拈着原本用来“招鬼”
的大米,我想我涂满胭脂的脸上也必定带着某种微笑。
事实上,这在此后的照片里,我也看到了这种微笑。他们说,我当时脸上的微笑,可以与“如花”
媲美。
他们不懂。
真不懂。
遗憾的是,我终究没有佛陀的天分与佛性。
当他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
讲解自己获得的“不定见”
之时,我枯坐在那里,无法向身边的“鬼灵”
讲解什么。
我感到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