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医生说:‘看吧,你们从一开始就给了自己不好的心理暗示,你在这种心理暗示下成长,有些灵异的思想已经深入你的潜意识,那么,当你某次上坟的时候,如果恰好处于精神的某一部分高度紧张之下,就会容易产生幻觉,比如幻听,这种幻听、幻象在你思念祖父的情感中被不断强化之后,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导致你误以为真的可以随时见到你祖父的魂魄。’”
我和耗子对视一眼,不得不说,在面对灵异问题方面,韩可的表现远比我们想象种冷静和理性。
然後,正是这种理应存在于一个极度固执的人身上,是最可怕,也是最危险的。
因为她不信邪。
不信邪,她才会在展某种异常现象的时候,非常自信的沉溺其中,力求找出其中的真相。
相反,如果她信邪了,那无论这种相信的背后是敬畏,还是纯粹的畏,她可能都已经放弃了。
一旦放弃,她的心念就没那么强了。
没有强烈的心念,在我的理解里,那些灵异之物,也就没那么容易接近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条关于灵异现象的千古遗训,或许真的从某些角度,讲出了一些真相。
只不过,我们都忽视了。
耗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说:“小刘,其实我们讲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带我们去一趟你祖父的墓地,我们是韩可的朋友,她失踪了,我们很着急,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找到她的机会,希望你能理解。”
刘志点点头,“好吧,我可以带你们去。只不过,我这小店……”
耗子说:“你把我们送过去,你就可以回来,至多几个小时吧。当然,你也可以大致给个数目,我们在能力范围内补偿。”
刘志笑了,“那倒不必。”
说完,跑到隔壁的杂货店里交待了几句,过来跟我们说,“走吧,韩医生人不错,我也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到了一座山脚下。刘志说:“下车吧,还得再走一个多小时的路。”
当时已是黄昏,看着西边天空里渐渐落下的夕阳,我感觉有些怯。
按理,我也算是久经“鬼”
场的人了,我的字典里根本就不应该再有“害怕”
这两个字,可是很奇怪,一想到噩梦里那个头花白的老人,以及他脸上诡异的笑容,我就忍不住身上一阵阵的冷。
我现“害怕”
这种情绪跟疫苗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怕鬼”
。你不管经历过多少次“见鬼”
的经历,你的身体里都产生不了对付“鬼灵”
的抗体。
你见一次,还得再怕一次。
根本产生不了任何抵抗力。
我拖着双腿跟耗子和刘志一面往山路上走,心里一面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明一种疫苗,可以在注射一针之后,从此人类就变得不再怕鬼,那有多好!”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世间真有一种这样的“抗鬼灵疫苗”
,那么这种疫苗里先得有“鬼灵”
病毒的存在,然后才能有效产生抗体。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
耗子好奇的看着我,“你叹什么气?”
我说:“我想明一种疫苗,但好像不太现实。”
“哦,”
耗子打趣我,“我都忘了你是学检验的,最近做的可都是防疫工作。不过说真的,这是我认识你以来,见到你对本职工作最敬业的一次!”
“敬业?本职工作?”
我在心里苦笑,“我也就在‘招鬼’这一行当里算得上是敬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