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6晏,我解釋過的吧,從一開始……」
賀輕舟的聲音瞬間變得哽咽,被十幾個男人圍著的恐懼再一次湧上心頭:「從一開始,我就跟你解釋過了不是我做的,可是你不信,因為在你打心眼的認為我就是會做出這件事情的人,因為我出身著草根,所以不相信我,因為你不喜歡我,所以才不相信我。」
賀輕舟的控訴的聲音在這喧囂的遊樂園裡如同泣血一般清晰的傳進6晏的耳朵里,他宛如置身冰凍的湖,只覺得冷,一切解釋都在此時變得蒼白,他只能堅定道告訴賀輕舟自己的心意:
「我沒有不喜歡你,我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覺得我就該受那樣的懲罰?」賀輕舟步步緊逼,打斷6晏的話。
他深吸一口氣,譏笑道:「而且6晏,知道真相之後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內疚嗎?居然還要我和你在一起,我在你心裡有多不值錢?」
6晏神色蒼白:「不是,你誤會我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把我認成了屈宗樊,我怕你會因為認錯人而喜歡上屈宗樊,沒有折辱你的意思。」
賀輕舟閉上眼睛,他不知道6晏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他也不想知道了,緩緩開口道:
「無所謂了,6晏,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6晏被他電話釘在原地,過了一會猛地反應過來後,他追了上去,猛地抓住賀輕舟的手:
「什麼叫到此為止?」
他猩紅著雙眼,眼底的痛楚明晃晃的擺在了檯面上。
賀輕舟猛地甩開他的手,一字一頓道:「往後,形同陌路。
6晏瞳孔瞬間睜大,他握著賀輕舟的肩膀:「我不許!」
他的頭髮以為著急,被風吹得有些亂,看上去有些狼狽。
賀輕舟的肩膀被他抓得有些疼,他微微吸了一口氣,想到自己的腿,他眸光冷漠,恨意盡現:
「6晏,形同陌路是我們之間最大的退路,我做不到忽視那些傷害和你在一起,別逼我恨你。」
「那就恨我,」6晏越發用力,似乎要將賀輕舟揉進骨子裡一般,「我對你做了這麼多錯事,你本來就該恨我!」
賀輕舟冷冷的看著他,一句話都沒回應。
6晏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渾身發麻,才知道自己之前這麼看他的時候他有多難過,賀輕舟句只是看了這麼一眼,他就痛得要死了。
他實在沒有勇再和賀輕舟對視,一把將他抱進懷裡,顫聲道:
「恨我我就用一輩子去彌補你,你怎麼樣對我都好,就是別離開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賀輕舟掙扎了幾下,可6晏的力氣太大了,他根本就掙扎不開,整個人被他抱離原地放回了車上,絕對力量上的壓制,他反抗根本沒有用。
上了車後,賀輕舟閉著眼睛,不願意再與6晏說話。
而就在不遠處,一個穿著苗疆青色便服的男人坐在加長林肯車上拿著望遠鏡掃視著兩個人的一切,等他們的車開走後,男人放下望遠鏡,對一個拿著布片包著頭,抽著菸斗的男人道:
「賀老,確定那就是小少爺,要去把他帶回族裡嗎?」
被男人喚賀老的是一個模樣約為六十的老年人,細看模樣與賀輕舟有幾分相似,他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個煙圈,道:
「不急,還不到時候。」
男人有些疑惑,明明他們已經在半年前就找到了小少爺,那時候小少爺正陷入一樁案子裡,老爺卻不出手,任由他受人欺負,可儘管不解,他卻沒有問出來,堅信賀老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賀老此時喃喃開口:「我五個兒子,都死了,就剩這麼一個,我得保證他回到族裡後萬無一失。」
他說得不大聲,不知道是在給心腹解釋還是說給自己聽。
說完後他似乎是想到什麼一般,又道:「世久,是還有一個叫秋熠的是吧?」
被喚作世久的男人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對。」
「去把他帶來吧。」賀老說完閉上了眼睛。
是夜。
秋熠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察覺到有人侵入,他瞬間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人影站在他床頭,他心中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嘴裡就被餵了東西,兩眼一黑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耳邊全是噪音,他艱難睜開眼睛,聽到風聲時頓了一下,這個聲音……他在飛機上!
「醒了?」
秋熠聽到人聲,視線瞬間清明,抬起頭,就看到苗疆人打扮的老年人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
秋熠飛在腦海里過一遍,確定自己不曾得罪過苗疆人才對,他道合作夥伴里也沒有苗疆的人,他眯著眼睛:
「您是?」
「我是誰倒是不重要。」賀老看了一眼世久,後者點點頭,拿過一邊袋子解開繩子,丟在地上。
很快一條棕色的長蟲的爬了出來,饒是秋熠臉色也大變,這是一條……五步蛇!
只見那老人吹了一聲哨子,蛇就懶洋洋朝秋熠爬過去,他猛地抬起頭,會御蛇?
傳聞中能御蛇的就只有南疆做軍火生意的黑道世家賀家……
只是這賀家向來神秘低調,鮮少出來活動,自己也只是聽說,從來沒有接觸過,那到底是哪裡得罪過他們了?
腦海里忽然划過一張清冷的臉,他眯起眼睛:「您是因為賀輕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