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衣,鬓别红花的喜婆见她愣在原地不动,小手一扬,香帕一甩催促起来:“娘子,你还不快点将城主从轿里抱出来,要是耽误了吉时怎么办。”
喜轿内的娘也听到了声音,没有等来她的回应先一步掀开轿帘,朝她伸出了那只白皙修长的手。
白笙敛下眼中思绪万千,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
在围观群众不可置信的声响中,跨火盆,进正厅,随后听着喜婆高声唱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或许是城主结婚,嫁的还是位女子,就连半个闹洞房的人都无,也让白笙跟着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喜欢应对人际关系,更不喜欢当猴被人围观。
原本以为在家中待着的一双儿女,此刻正眼眸亮晶晶地躲在角落,手上还抓着一把松花粽子糖。
“哥哥,娘亲今天好好看。”
她说完,还吸溜了下口水。
“娘亲哪天都好看。”
“嘻嘻嘻,哥哥说得也是,娘亲哪天都好看。”
舔了一口糖葫芦的闻雯继续说道,“不过今天的娘亲比往日都好看。”
又左右寻不到咬着小手帕的爹爹,问起:“今天怎么没有看见爹爹?爹爹去哪里了?”
烛火摇曳,红绸悠悠的喜房内。
走过双梅红莲绣屏风的白笙看着手捧滔婆的女子,眉心烦躁异常,也没有上前掀她盖头的打算。
二人就那么僵持着,任由空气冷凝。
直到外边传来一声鸟叫,白笙想着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遂拿起置于红布上,系着绸花如意的如意秤。
掀开盖头的那一刻,呈现在她眼前的是额贴牡丹钿,唇抿胭脂,眉如墨染,九颗珍珠连成珠颜妆,整个人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玫瑰花的少年。
少年身穿金线绣牡丹喜服,领子偏低能看见他精致的锁骨,露出的一小块皮肤雪如凝脂,本就纤细的腰肢更被勒得不足盈盈一握,耳边戴着叮叮当当的红珊瑚珍珠耳挂,额佩水滴珍珠。
“白白,是我。”
捕捉到她眼中惊艳的闻瑜笑得越甜美,心里就跟含了一口蜜。
“你怎么在这里?”
惊艳褪去,怀疑形如潮水。
“我作为你的夫君,不出现在这里应该出现在哪里,而且我们可是拜过天地,在月老的姻缘簿,三生石上写过名字的夫妻了。”
他虽然知道这个理由漏洞百出,不过能拜了堂就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