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是,从前许未见江砚白这样,总觉得对方是在装逼,对此嗤之以鼻,可此时此刻,他睫毛颤动着,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他荒谬地觉得江砚白那一眼,像是穿过了重重人海,直直地看到了自己。
好热。
许未伸手挡在额前,垂眸盯着脚下踩着的草坪,等燥意没那么嚣张的时候,才又忍不住抬头望向那道颀长的身影。
第一次许未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江砚白站在那里挺好的,身披荣光,万众瞩目。
运动会开幕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等比赛正式举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一百米初赛开始得早,许未在队伍解散后就来检录了,他把外套丢给一直在他身边嘚啵嘚的无项目闲人秦朝昳,神色懒淡地进行热身。
“未未啊,有个问题我最近一直想问你,之前都没有机会。”
秦朝昳避开许未热身的动作,凑近讲小话的样子稍显滑稽。
“快放。”
许未下蹲压腿。他的腿长而直,肌肉线条干净好看,日光下皮肤白的晃眼。
秦朝昳啧啧两声,一脸暧昧道:“未未啊,就是你和那个谁……”
“谁?”
“江砚白啊!”
秦朝昳笑得愈荡漾,“你俩是不是有一——”
腿字还没说出口,秦朝昳属于omega的敏锐直觉忽然察觉到一丝危险,许未冷笑着打量他,让他脖子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我跟江砚白有一腿嘛。”
许未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故意逗秦朝昳玩,表情一变,也笑得浪荡起来,拿腔拿调地说,“我跟你说,我跟江砚白不仅有一腿,之前不都传我跟他睡了吗,这不是流言。”
许未换了只腿压,秦朝昳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右移,紧接着瞳孔震动,整个人僵住了,连气都不敢喘。
江砚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许未的右后侧,他伸出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嘘”
,之后笑意盈盈地盯着许未。
许未对此浑然不知,还在继续大放厥词:“我真睡了江砚白。”
秦朝昳如遭雷劈,捂住耳朵不敢再听,偏偏许未还要刺激他玩。
“他挺黏人,我很喜欢。”
“是吗?”
“有多黏人?”
“就缠着我亲亲——”
许未话说到一半儿突然意识到不对,刚刚那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江砚白???
他猛地回头,就看到江砚白站在身后,笑得意味深长,语气也轻佻得不行:“让你这么喜欢?”
吧唧一下,许未直愣愣跌坐到了地上,屁。股都砸疼了。
但这点痛跟他内心的震撼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他瞳孔都要裂开了。
刚刚我他妈都说了什么???
“像这样黏吗?”
江砚白一点儿都没在意许未的尴尬,旁若无人地俯身,伸出双手把许未揽入怀中,趁着他呆愣的功夫将人从地上抱起。
“卧槽!”
秦朝昳看傻了,何止是他,周围一圈人都疯了。
被抱起身的许未本人也麻了,差点儿站不住又腿软摔下去。
“还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