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返回自己的营帐,炉火升暖,他坐在桌边翻看着临冬城这三年来的税收记录,恍然从书中抬起头,想起那女人的话,不由的有些晃神,他都快忘了,世间还有真心这样东西…
正这时,帐外传来随从的传话声,“六皇子,季姑娘在帐外求见。”
傅彦澈微微蹙眉,回想起下午她被薛以旋绑着当成箭靶的事,“让她进来吧。”
话音落下,季连思穿着一件简易的青瓷白衫缓缓走了进来,妆容柔美,神态安宁,入内后上前轻轻福了福礼,“连思见过六皇子。”
“这么晚来找本皇子,是有什么事?”
傅彦澈起身踱步,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床榻。
季连思稍显局促的站在六皇子面前,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傅彦澈等了一阵,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慵懒的半靠在床榻上,“本皇子没多少耐心,你要是没事,就尽早回去吧。”
季连思身子动了动,柔柔弱弱的出声,“连思有事要说。”
“那便说来听听。”
季连思微带怯意的抬眼看了六皇子一眼,她心中清楚,这是孤注一掷的机会,若不成,她便再没有翻身的机会,想到这,她的手缓缓伸向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拉,整件青瓷白衣瞬时滑落,墨如雪盖在她的身后,光洁的身子就这样毫无遮掩的出现在六皇子面前。
靠在床榻上的傅彦澈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每年都有不少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做这种事,他早已见怪不怪了,自动献身的女人勇气是可贵的,却也是极度愚蠢的,冷然看着帐中央的季连思,“你这是在做什么?”
季连思低着头,不敢去挡自己的身子,“连思只想得到一点庇佑和怜爱。”
“因为今天被当箭靶的事,所以你才这样做?”
傅彦澈心中冷笑。
季连思点头却又摇头,傅彦澈微微眯眼,“那是为什么?就算你献出贞洁,本皇子也不会承诺给你什么,你若想借此等到富贵权力,还是一早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好,季秉利当年在朝中也算是颇有风骨的一个人,你是他的孙女,书香世家出声,难道还看不清这些道理吗?”
“连思知道所有的道理,但六皇子此番回去了,你们也许终此一生都不可能再见,连思不想奢求什么,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得到六皇子的怜爱,以慰藉自己没有白白付出这一片真心。”
傅彦澈喃喃出声,“真心?”
季连思紧张的望着六皇子的神情,只听他似自言自语般的开口说道:“真有意思,今日第二次有人跟我提及这两个字。”
季连思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第二次?正疑惑着,就见六皇子目光一转,傲然出声道:“上前来。”
她紧张的一步步走了过去,不知自己是成功了没有,哪知刚靠近到最后三步,一只温暖的手忽然强有力的将她拉了过去,长一扬,光洁诱人的身子已然躺在了软榻上。
他的身子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季连思微微颤抖着不敢出声,心情复杂,脑子却一片空白。
“好,告诉我,你打算怎样表露你的真心。”
话音刚落,季连思弓起身子,吻在他的唇边,今日这一切都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
傅彦澈冷笑,这份真心很薄弱,他没什么感觉,但她隆起的身子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一手抚上雪白的圆润,一手缓缓往下探索…
这是季连思活了十几年,初次经历的最不知所措和激烈的一夜,深秋泛寒的夜晚,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主营帐内还是回荡起一阵阵绵长的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