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是在想我们这照片真好看,好看得稀且贵。”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危险气息,沈菁立马义正言辞开始狡辩。
懒得跟她计较这一听就是玩儿的借口,牵着她朝停车的地方走。等沈菁系好安全带,他状似平常道:“赶快多看两眼你的结婚证,该拍照拍照,该纪念纪念,抓紧时间。”
“嗯?为什么?”
沈菁看看手里一只紧紧捏着的红本本。
谢殊均打开结婚证举起来拍了好几张,放下手机认认真真看了遍,神情庄严地拿出了个文件袋,将结婚证放进去。
“因为你回家得上交,我要锁保险柜你就拿不到了。”
沈菁不可思议,她大为震惊然后直接问他:“难道你保险柜我打不开吗?”
连保险柜都不给开了!刚结婚家庭地位就一落千丈?新婚妻子就这待遇,就这?
将文件袋放回去,确定没有折角后,谢殊均才扭头看着她,对上她惊到瞪得滴溜圆儿的眼睛,摸摸她的脸:“不是,那些你随意,但结婚证我保管。”
“至于吗?不至于吧。干嘛,你是拿去怕换成绿本本吗?就是有,我一个人也不行吧。”
谢殊均捏上她脸颊,一边温柔得一字一顿,一边手下用力:“菁菁,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么晦气的话。”
这是真下手了,沈菁觉得她脸肯定红了,甩头挣开他的魔爪,她摸着被捏的位置:“那你怎么不撕了算了。”
“这话说的,我怎么忍心。”
谢殊均拿过她抚在脸上的手,另一只手代替她轻轻揉着发红的地方,笑容骤然放大,“而且,菁菁,等以后二十五年五十年,还有更多年,我们不得拿出来拍个照吗?”
沈菁陷入了他的笑容里,她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情绪,是高兴是兴奋,他脸上的笑容是她少见的明朗,又带着年少的率性。
平静的湖水泛起层层迭迭的浪,接纳着明亮的光又反射出更灵动清澈的光。
这是难得一见的谢殊均。
不,她也曾见过好几次的,只是,她忽然意识到,她见到的每一次,似乎都是与她有关。
自小性子谦和淡然的谢殊均,无论是幼年或是青春,始终都是温和稳重的模样,至少看起来是这样,鲜少动怒鲜少大笑,他保持着人人赞叹的端方君子应有姿态。
直到某天,一个小姑娘闯进他的世界。
君子成了带包子油条豆浆等等的小厮,成了听她说书的听众,成了给她讲题的老师……他站在千人注视之下的台上,看着她说出指代唯一的“艺考的同学”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要牵住那个小姑娘。
沈菁是那颗春天里投进湖水的石子,是穹顶上将光热倾泻湖面的太阳,她是谢殊均的无法承受的遗失。
此刻,她怔怔地盯着他,然后伸手按在他肩上,吻上他的唇。
时空无尽,星河璀璨,你是我最弥足珍贵的宝物,在生命之中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