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人少了点,哪里有滚刀肉说的尸横遍野、易子而食呢?”
周耀宗安慰自己道。
沿着凤翔府南门先往北走,到了中心位置之后,再一路向西,周耀宗的同窗好友陈士举家就在南门靠西的位置,是很大的一座府邸。几年来,这座府邸给周耀宗留下来很好的印象。
“咣咣咣---”
“咣咣咣---”
两遍敲门之后,府邸大门打开了,看门老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周耀宗。
“陈伯,我是士举的好友周耀宗啊!”
见老头上下打量自己,周耀宗自我介绍道。
“是你啊?”
很显然,老头认出了周耀宗,但人家并没有让周耀宗直接进门。
周耀宗继续道:“老伯,今年是乡试之年,我过来跟士举一起准备参加乡试的。”
“哎--,都什么时候还想着乡试,进来吧。”
确信周耀宗是参加乡试之后,陈老伯这才给他开了门。
“你在这儿等会,我进去跟少爷说一声。”
陈伯对周耀宗说道。
周耀宗对于陈士举家是很熟悉的,没等陈伯禀报完毕,周耀宗便三步两步走向陈士举的屋子。
陈士举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像周耀宗这样的山里人家,生活自由、婚姻自由、学习自主,一切事情都按着自己的性子展。二十岁那年,陈士举在家人的操持下按时结婚了,现在孩子都快三岁了。
年轻人到底度快,没等陈伯走到,周耀宗就很快来到陈士举门前,高声叫道:“士举,我是耀宗。”
听到周耀宗的声音,陈士举立即从房间里出来了,“哎呀呀,兄台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陈士举流露出意外更是欣喜的神色。
“今年不是乡试之年吗?我专门过来参加乡试的啊!”
周耀宗对陈士举说道,“三年过去,不知道你的文章咋样了?”
听完周耀宗的话,陈士举并没有多么高兴,当然了也没有多么失落,只是轻轻的谈了口气道:“哎---,这世道乱的,也不知道今年的乡试还能考不?”
能考不?
此言一出,周耀宗原本信心满满的劲头一下子失落了许多。陈士举啊陈士举,你哪里知道我为了参加这次考试费了多大的劲吗?说不好听的,都快要把命搭进去了,能不考试吗?能随便放弃吗?
不要说现在世道乱,就是天天下刀子、冒天火,只要地球不爆炸,我就要去参加乡试,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
不然咋对得起我爹的教诲呢?
“士举,别灰心,世道没有你说的那样乱。我一路从山里走来,并没有见到有多乱的。”
周耀宗安慰陈士举道。
当然那说这话的时候,周耀宗显然是有所隐瞒的。
“嗯--,那我们就试试看。”
看样子,陈士举也是想参加科举考试的,但面对如此不堪的世道他只是有些担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