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到的时候,正瞧见她在檐下给鸟儿喂水,捏了一只不足半指头宽的小瓷碗,送进笼子里。
那鸟十分警觉,俞姝刚伸手进去,就探出黑亮的喙要啄过来。
俞姝自然是瞧不见的,却被男人适时地握住了手,收了回来。
他的气息漫过来,俞姝睁大眼睛“看”
过去,“五爷?”
那五爷替她将小瓷碗放进了鸟笼里,“是野山雀吧?尚未驯化,小心啄了你。”
他问了她从哪来的,听闻是自个儿落在屋顶上的,笑起来。
“这雀倒是会捡地方落,你若是喜欢,等它伤好些,寻懂鸟的驯一驯,这便能长久养着了。”
他说着,握了她被风吹凉的手。
可俞姝摇了头,“不了。等它好了,就放它离开。”
她说着,散乱的双眼看向鸟笼,“它一定是想离开的。”
五爷微怔,瞧了瞧自己的妾,又无奈笑起来。
“眼下天寒地冻,放它离去也未必能活下去。你先养着,等春暖花开了再放归,好不好?”
俞姝不说话了,男人敞了披风将她拢了进来,拥在怀中。
山雀啄了几口水,叫声嘹亮了几分。
五爷握了握女子纤细的手臂,“我的阿姝,可真是个心善的小娘子。”
……
五爷让人把饭摆在了浅雨汀。
浅雨汀不大,又因着是女眷的住所,地龙烧起来,满室的温暖。
詹五爷让人摆的都是俞姝平日常吃的饭菜,他跟着她吃了一回,倒也吃得合意。
只是今日出了这等大事,他兴致并不高,餐桌上言语甚少,还叹了两口气。
俞姝听了出来,默了默,问他,“五爷总叹气,是有什么事吗?”
詹五爷张了张口,但话到嘴边停了下来,又叹了口气。
“一些军务罢了。”
俞姝似若无意地问,“是战事不顺吗?婢妾听着五爷来回叹了三次气了。”
他讶然,“我竟都不晓得叹了三次气。”
可他还是没说所为何事,只是给俞姝夹了一筷子八宝鸭,“如今不是国泰民安的年月,军务上难免事多,阿姝不必替我操心,倒是你太瘦了,该多吃些。”
他说着,便吩咐了姜蒲,以后每餐再添两道滋补的菜肴。
俞姝什么都没问出来,也不便再开口了。
不过这位五爷也没留多久,同她说今日不必去深水轩,就回了冷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