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大感好奇:“居然这么曲折啊?突厥人竟然真的染指西疆鬼漠,还秘密策动了藩国叛乱!后来呢?他们改去攻打波斯,情况如何了?”
徐友长:“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这些旧事,也都是听我爷爷说的。据咱们派在西大6的探子回报,突厥攻打波斯非常顺利,可是后来,山都伊默因为俘虏了一个波斯艳妃,居然抓捕并处死了皇后达尼娜,进而引夜轮族反叛。血狼族与夜轮族爆皇权大战,神鹰、黄金等部也6续卷了进来。亚罕山一战,山都伊默吃了大亏,血狼战士折损近半,虽说最后侥幸突围,逃回了火焰枫林城,但是自那之后,血狼族实力大损,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想灭谁就灭谁了,而突厥各部也相继陷入混战之中,长达十年之久。”
“你说怎么这么巧啊,”
慕容雪不禁感慨:“东西两大帝国几乎在同一时期陷入内乱,各自在家里打生打死,谁也没空理会外面的世界。这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徐友长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圣唐和突厥前后脚乱起来,又差不多同时得到了平复。两家之间,命中注定要有一场大对决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认可李江遥的判断,放着好好的禁卫虎豹骑不去,非要选择镇疆都护府从军。”
慕容雪闻言转过头,捡起一颗小石子丢了过去:“喂,懒猫,睡了许久,该醒醒啦!”
躺在不远处的年轻人眼都没睁,抬手便接住了朝他飞来的石头,幽幽叹道:“睡啥睡啊?你们俩一直叨叨,扰人清梦。”
说着,他翻身坐起,一对俊目闪闪亮:“老徐,现在突厥是个啥情况,老爷子有再提起过吗?”
徐友长:“还是我上次跟你讲的。之前因为突厥混战,西疆商路一直受阻,大买卖家都只能绕个弯子,从波斯去西大6那边做生意。不过,就在两年前,山都伊默被自己亲兵暗杀,他儿子山都寒接班之后,忽然主动投靠黄金族,把突厥大可汗的皇位拱手让给了阿史那支斤。从那时开始,突厥各大部族或被黄金族打败,或自觉乖乖听命,整个帝国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就这些,没别的。”
李江遥微微颔:“都两年了,这消息还真是灵通。”
慕容雪忽然问道:“哎,你觉得真的会出事吗?”
李江遥反问:“你觉得不会出事吗?”
“说不好,不好说。”
慕容雪摇摇头:“突厥是安宁了,可咱们圣唐却未必。眼下突厥人若是打过来,先别说皇家禁卫和上四军,也莫提二十八州地方团练,单单是镇疆都护府,我看就够呛。”
“是啊。若是真要出事的话,那就更得抓紧时间啦。”
李江遥喃喃自语着,思绪却已经飞到了另一方隐秘的天地。
在他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个根本无法跟任何人讲的秘密。
即便是面前这两位亲如兄弟的演武堂同窗,他也决口不能提半个字。
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就在两年多前,李江遥刚刚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派出所当起了一个小片警。在一次协助市局的抓捕行动中,他被夺路而逃的嫌疑人从烂尾楼推下,竟然阴差阳错的跌入另一个时空,来到了圣唐皇朝。
三年多的时间,李江遥一边千方百计的隐藏着真实身份,一边努力寻找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方法,其中的辛苦,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在这段时光中,他也收获了难能可贵的友情。
李江遥凭借过人的悟性,不仅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烈刃军大统领何景明,而且还拜入其门下,成为何大统领星落刀法的唯一传人。再后来,何景明又将他推荐到帝都演武堂深造,与同样在此修习的徐友长、慕容雪相识相交、义结金兰。
徐友长出身将门,祖父徐烈乃是圣唐三朝老将,曾执掌天下闻名的麒麟军将近五十年的光景,军中旧部数不胜数,任谁见了都得尊一声“老师”
。
慕容雪则来自于剑阁州。他是家里的独子,其家族富甲一方,手中的土地田产合起来,堪比郡县规模,家族生意更是五花八门,远达东海西疆,无人能比。
难得的是,这两个家伙都特别佩服李江遥的见识本领,每每聚在一起畅谈天下大事,徐友长和慕容雪皆对他五体投地、言听计从。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更何况像他们这样精力充沛、背景斐然的年轻人,大家身上都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凑在一起也没少惹祸。
圣唐名将,半出演武。
大名鼎鼎、地位尊崇的演武堂,自从招收了他们这三个学生,可谓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是今天梁王府跑过来告状,就是明天国子监堵着门骂娘,总而言之,李江遥、徐友长和慕容雪,是狗也惹、猫也招,就没有一天消停的,连带着整个演武堂也是整日不得安宁。
教习们被他们三个烦得苦不堪言,纷纷跑去演武堂座卢展毅那里诉苦,嚷嚷着要他严厉处置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