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从小作为涂山氏的接班人被培养长大,为了防着他被外面的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尤其是有了他爷爷和他爸爸那样的遭遇,他奶奶更是早就安排长老给他讲了那些事情。
狐族也有一些族内传下来的秘籍之类的,他略略看过就算,并不怎么感兴趣。他的精力更多地放在了如何运转生意,如何为奶奶分忧,如何让天下狐族兴旺昌盛上面。四百多年来的矜持自控,他从未在这种事情上出过纰漏,算是个知风月而不风流的君子了。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这阵子是怎么了,不知是不是失了灵力导致的自控力差了情绪也容易被放大了,还是在这边的世界孤零零一个人所以对庭萱生出了特别的依赖和好感,竟然接二连三地……失控。
庭萱这时候起了床,走到客厅里和他道了声早,见他被子没了,又听见洗衣机转动的声音,疑惑地问:“你前几天不是刚洗过被子,怎么又洗?”
涂山璟声若蚊蚋地回答道:“弄脏了……”
庭萱还没醒透,迷迷糊糊地“哦”
了一声,开口道:“那我用洗手间了哈?”
幸好她没问什么给弄脏的。若是她知道了是什么弄脏的,而且是因她而起的话……
涂山璟一边瑟缩,一边庆幸地回她:“好,你用吧。”
晚上是中秋节,庭萱说胜琪她男朋友出差了,她邀请他们一起去她家聚一聚,省得寂寞,告诉涂山璟今天不要太晚回来,等她下班快到了给他发消息,他直接去地铁站和她汇合,一起去胜琪家。
涂山璟本下定决心今天好好地在外劳作一番,发传单发它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累得回来倒头就睡,没想到她这么一说,也不好拒绝,点点头回她:“好,那我到时候把给她补的礼物也带上。”
庭萱好奇地问她:“你给她买啥了?”
涂山璟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回道:“螺钿的首饰盒。我那天见她戴首饰,你们这里的胭脂水粉样式又太多了,我不会挑,路过手作摊,看这个做工还可以,就买了。”
庭萱凑过去一看,见那盒子是黑漆的底儿,大约两个手机大小,螺钿细细雕出了一副仙鹤图,宝光灿然,随着光线反射着不同的粉色、白色、浅绿色的光,很是精细。
她心说你还挺会选,怎么不见你给我也买一个,发了工资只请我吃了肯德基,或者是买菜……但是转念一想,人家过生日,自己犯不上嫉妒自己最好的闺蜜,他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给胜琪买的不是吗?这行为类似于吃飞醋,大可不必喝这口没名头的酸。
于是她一笑:“是挺好看的,做工不错,你蛮会选!”
说罢她就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涂山璟收好了首饰盒,把礼袋放到自己的双肩包里面,打算不回家了直接背着到时候去地铁站。
他拿出了速冻葱花饼,又打了三个个鸡蛋,刚要烧油做早饭,看见庭萱已经换完衣服画了个淡妆出来了。
见他愕然,庭萱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什么,忘告诉你我今天先不吃了哈。兆宇他们组昨天晚上被客户退图了,我得早点去等着他们发版。”
涂山璟抿了抿嘴,一双玉白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开口回道:“那……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吃。”
庭萱见他有点委屈的样子,心下一软,但是又实在不能留下陪他吃早饭,只得硬着心肠点点头,拎起包出门了。
涂山璟鸡蛋都打了,只能默默地烙了两个饼,自己都吃掉,撑得肚皮溜圆。
晚上他收了庭萱的消息,乖乖地去地铁站里面等。没多久庭萱拎着瓶红酒出现在站内,远远地对他挥挥手。
他在川流的人群中看见了她,面上一喜,不由自主地也对她挥起了手。仿佛心里有了底一样。
庭萱在晚高峰的人流中艰难地走近他,他抬手接过了她拎着的酒,问她:“还要再买些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