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宜问,“什么?”
“狗急了也跳墙。”
“……”
琬宜在被子底下踹他一脚,“你怎么骂人呢?”
谢安手上一抖,酒洒出来在手背一小滩儿,他敛眉按住她小腿,“再瞎闹腾收拾你了。”
琬宜揉揉眼睛,“我不是故意的。”
谢安没理,拇指用力往下按一下,听她痛呼,懒散说一句,“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不弄了。”
琬宜一滞,往后使劲抽抽胳膊,“你故意坏我。”
“再折腾,瘀血揉不开,你细皮嫩肉半个月好不了。”
谢安声音软下来,拍拍她的背,“老实点,爷害谁也不能害你啊。”
琬宜不动了,想着他过往对她的劣迹斑斑,憋了半天,嘟囔出一句,“大骗子。”
谢安想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她是在骂他。他撇一下唇,“伺候你还说法那么多。不识好歹。”
“……”
琬宜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脑子动了动,忽然想起还没回家的谢暨,她沉思一会,试探劝,“待会谢暨回来,你别打他。”
谢安动动脖子,而后懒洋洋问一句,“凭什么?”
“他都知道错了……”
琬宜苦着脸,又说,“你要是不训他了,我再给你做身衣裳。”
谢安“嘁”
了一声,“要不你也得给我做。”
琬宜想不出别的辙了,“那你想怎么样?”
“给我绣一条帕子吧,精细一点那种。”
谢安努努唇,往地上看一眼,“我的上面都是你鼻涕。”
想起刚才哭的满脸花,琬宜有点羞窘,过一会才答应,“说好的?”
谢安挑眉,“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琬宜盯着自己伤处看,闻言,爱答不理哼唧一声。
可她不知道,在临安,女子给男子绣帕子,代表着定情。
谢安心满意足,又添一点药酒,认真细致地揉。夕阳余晖洒在被子上,绚丽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