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武看着大儿子不依不闹的神情和弟子们为难的表情,妥协道。
“算了,我们退出去吧,反正就一夜,过一夜就好了。”
众人散去后,拜蚩向邹武询问神力的事宜,邹武则将敬蚩那个梦告诉拜蚩和兴武。拜蚩睁大眼睛情不自禁的大笑。
“哈哈,我哥是真疯了,看来将来守卫泰山的重担要落到你身上了。”
兴武不自然的挪开了叔叔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耐道。
“你胡说什么!再说了,能者为之,泰山守卫者又不是世袭制!只要有实力和决心,外人也可以担起守护诸君的使命。”
拜蚩冷笑道。
“哼,除了我们邹家,还有谁有资格?”
敬蚩坐着轮椅横在了诸君阶梯的中央,任何人的踏入都会引来他的怒骂,邹家无奈将诸君阶梯关闭了一天,慕名而来的游客和香客吃了闭门羹,纷纷在旅游评论网站上给了差评。
兴武自在诸君阶梯外守夜,以防父亲生不测。尼拉贡戈火山的猛烈喷持续了16天后终于将积蓄了几百年的愤怒全部倾斜完毕,大半个地球都被笼罩在火山灰的阴影下,泰山亦如此。夜晚,火山灰遮蔽了明月星光,就算开着路灯,空气中降落的火山灰粉尘也大大降低了能见度,带着口罩的兴武坐在诸君阶梯外的躺椅上,寒冷撕开了他浅浅的昏睡,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将身上的毯子裹的更紧了。
兴武顺便竖起耳朵听了听大殿里的动静,一片死寂,正当他欲继续睡眠时,父亲的大叫将他拉回了清醒。
兴武推开虚掩着的大门,见到烛光下的父亲倒在了地上,兴武立刻飞步过去将其扶回轮椅。
“爸!你怎么了!”
敬蚩呆滞的神情终于在儿子的摇晃中苏醒,哭喊道。
“蚩尤抛弃了我!我无法获取神力!啊!”
兴武一边勒住父亲正在猛锤自己的双手一边劝道。
“爸!你冷静点!我们先回去休息!放宽心!什么都会过去的!”
翌日的阳光从密布火山灰的天空中勉强的钻出了几缕,在泰山上形成了舞台聚光灯的效果。看着大伙关切的目光,刚刚醒来的敬蚩怒吼道。
“你们都给我滚!”
拜蚩带着笑意开口。
“哥,到底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太弱了?没资格接受神力是不是?”
愤怒的敬蚩欲下床殴打拜蚩,奈何刚下床就双腿无力的瘫倒在地上。邹武对拜蚩使了个眼色,让其不要再激敬蚩。众人见敬蚩依然疯癫,除了兴武,余人便在其的叫骂声中离开了。
拜蚩询问邹武。
“要不今晚我去试试?”
邹武嘲笑道。
“你也要跟着你哥一起疯?我估计你哥他因为强化身体,严重透支了身体导致其神志不清了。”
拜蚩沉默良久,在岔路口认真道。
“我看不像,爸,今晚要不你去试试?”
“如果这是真的,我年事已高,有心无力,如果是假的,那就更不用去了,要去你去。”
“好啊!”
望着小儿子一脸轻松,邹武严肃道。
“如果敬蚩说的是真的,你就要做好觉悟,做大事者必要受常人所不能受之苦。”
“我反正是哥哥之外的不二人选,再说,神明自有打算,哥不是被神退回来了吗?今晚我还是去试试,不要违背了神明才好!”
“嗯……随你。”
吃过晚饭,拜蚩慢悠悠踱步来到了诸君阶梯,恰巧遇到刚打扫点烛完毕的几名弟子,与他们稍作寒暄,弟子们便离开了。拜蚩进入大殿后顺手将大门关好,沉重的青铜门需要至少2人合作才能开合,拜蚩稍稍强化了手臂力量,大门在嗡嗡声中哐嘡一声关上了。
不知何故,今晚诸君们石雕看上去都十分和颜悦色。拜蚩敲了敲自己的头,暗想。
“我是不是也要步我哥的后尘了?”
拜蚩坐在阴凉的石板地面上,开始打坐,一个饱嗝,是晚饭番茄炒蛋的味道。
“阿修罗艺真是手艺见长。”
番茄炒蛋的酸甜味刚从胃里涌上拜蚩的口腔,拜蚩就见到了蚩尤。蚩尤的双腿犹如群山般高耸,拜蚩抬起头眯起眼欲看到蚩尤的脸,却被乌云遮住,视线至多只能分辨到蚩尤肚脐的位置。蚩尤的话语如狂风而来,让拜蚩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你叫邹拜蚩,见到我为何不拜!”
“我……哦,不,小人想目睹您的尊容,一时间忘乎所以,希望大神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