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支颐,转开脸装作看向窗外,明显就是不想接谢宴的话茬。
大概是这段时间和李宛相处多了,他对这人的脾气也越来越了解,觉得和他以前所知道的相差无几,典型的面冷心善,人若犯我、我必数倍还之,人若不犯我、便岁月静好,大概就只会像一只猫儿一般成日就想着躺着晒太阳,什么多的也不会想——
当然,谁若待他好,他心里都是倍儿清,可能不会表现很明显,但对自己身边人总是格外好和纵容的,像红荷和福宝,就没看到过这么不用守规矩的下人,他身边的人都不用那么守规矩,只要不是涉及原则性的问题,在这人看来都无所谓。但就算这样,身边人待他却是再忠心不过
大概正是如此,谢宴现在胆子都大了很多,看到李宛这般反应,都敢反复纠缠道:“公主殿下是觉得臣无理取闹了吗?——”
“臣、臣也只是觉得三殿下说得挺有道理的,拜倒在公主殿下的俊杰那么多,公主殿下至今却、却不肯与臣亲近,大抵是对臣不满意的。”
“公主殿下对臣已经很好了,臣也不敢对公主殿下有什么要求,只是、只是心里还是没有安全感罢了”
李宛:
他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宴,真是不能理解明明谢宴看起来这么一个大男人,这么威武挺拔的,在沙场上对敌人也是毫不手软,怎在他面前就这么儿女情长呢?!还这副、这副他都形容不出来的作派,实在是让他难以招架!若是他在现代世界能多冲浪,他大概就会明白,这副作派就是最流行的绿茶了
他神色露出点无措,都不敢回头看谢宴。难道让他对他说,他是一个男子,这些人他一个都不喜欢,他的确觉得谢宴有些无理取闹?!
听起来有些幼稚又可笑,还是算了吧——
但是谢宴一直在耳边聒噪,的确有点烦呀!
等到了公主府,他迫不及待从马车上跳下去,忽然觉得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忍不住蹲下来。
谢宴跟在身后,着急道:“怎么了?!”
李宛觉得有些丢脸道:“脚扭了,好像走不动了”
真是感觉自己八百年好像都没这么丢过人的
谢宴愣了一下,很快将李宛打横抱起来,往府里走去。
李宛挣扎道:“也不是非要公主抱啊——”
谢宴没有改变的意思道:“公主忍耐一下吧,也没有多长一段路。”
李宛:
公主府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婢女侍从自也很多,一路过来,洒扫庭院的、往来做活的,都瞧见了他们驸马爷将公主抱进来,一个个都忍不住在那捂着嘴笑,窃窃私语道驸马和公主感情真好呢
李宛更加觉得没法见人了,干脆脑袋埋在谢宴怀里,眼不见为净
谢宴身上带着一股特别的气息,说不上来,但是他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这个姿势还越发浓郁,让他觉得脑袋都好像有些晕乎乎、脸上也有些发热,身上也有些不对劲起来
一到了主院,红荷忙出来接道:“哎哟,公主你这是怎么弄的?没伤多厉害吧?——”
福宝三言两语说清楚,李宛横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说,就你嘴皮子利索!
福宝耸了耸肩,把嘴皮子一划,示意自己闭嘴了。
谢宴将李宛放在卧房内的软榻上,单膝跪地、才伸出手,李宛便拦住了他,带着点戒备道:“你想做什么?!”
谢宴一本正经道:“看看公主脚伤得如何——”
又一脸自然对红荷吩咐道,“拿点药膏和纱布过来。”
红荷连忙去备上。
李宛还在疑惑自己就扭了个脚,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谢宴便趁他晃神,直接替他脱了鞋袜——
只见他右脚瘦长雪白,指甲粉嫩圆润,触手细腻生凉,谢宴不禁一愣,喉结轻微滚动了一番,但那片青肿黑紫的地方还是太过显眼,一旁福宝惊讶道:“这般严重?!得好生将养许多时日了!”
谢宴冷冷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其他跟着侍从,想到这人好看的脚被这许多人看了去,心里突然很是不爽!
谢宴那些侍从跟随他多年,他一个眼神,他们心里自然清楚啥意思,一个个都找了借口回避了去,偏生福宝是个傻愣的,李宛从来也对他没什么避讳。他虽然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凉,但也愣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侯在一边准备听吩咐——
等红荷将急救药箱拿过来,谢宴准备替李宛上药,又被李宛拦住了。
他道:“在外面遛了一圈,身上有些黏糊糊的,我想先沐浴。”
扭伤只是青肿,没有伤口,沐浴是不妨碍了,但是上了药膏的确不方便了。
谢宴趁李宛没反应过来,又一把将李宛抱起来道:“我带公主殿下去。”
李宛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抱了满怀,这次两只脚连鞋都没了,更没法下地走了,反正一回生、二回熟,被人抱着的确方便多了,干脆双手揽着谢宴脖子,既来之、则安之,反对不了便享受了。
谢宴忍不住身子又是一僵,没法,这人这么亲近依赖地靠在他怀里,那感觉实在是很难让他不飘啊
41重生长公主
41重生长公主
谢宴将李宛放到了浴池边,看着李宛身前的衣襟,似是犹豫了一番,还是转开了脸道:“我就在屏风后面守着,公主有什么需要的叫我便是。”
李宛向来不习惯沐浴的时候有人在一边伺候,他觉得若他g着身子,身边人穿着衣服伺候,倒显得他像个猴似的,怎么也有些可笑;若是伺候的人也g着身子,那他又觉得成什么样子了?!他可没这种什么奇怪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