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为什么就记不得呢?!
他觉得自己可真罪大恶极!
就在他苦恼至极之际,却只听这人平静的声音轻轻道:“怎么?睡不着吗?——”
谢宴身体不禁又一僵。他长了张嘴,似要解释什么,一时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这人是了解他的,没待他说话,也跟着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道:“我也睡不着。”
谢宴只觉这人温热还带着一股山茶花般的气息扑过来,让他浑身都忍不住发烫。
似乎过了好久,他开口才发觉自己嗓音好像有些干涩道:“为什么睡不着?”
李宛都快被他气笑了,带着笑音道:“你说呢?——”
“带着崽子千里迢迢寻夫,结果发现丈夫失忆了,把自己和崽子都忘了,你说这事落谁身上还能轻易睡得着吗?!”
谢宴不禁被噎了一下。
李宛又道:“哦,小家伙不一样,他没心没肺的,在哪都能呼呼大睡。”
正被自己爹爹损的小家伙,此时的确玩累早就把电量耗得一点也不剩了,几乎是倒头就睡,睡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老单于替他擦擦小手、擦擦小脸蛋什么的,都完全无知无觉的样子。
谢宴哽了又哽,最后也只能道:“对不起。”
李宛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嘴唇道:“驸马是为了我们大凤朝才不得不远赴边关,是为了守护我们大凤的百姓才遭奸人所害,不必说对不起。”
转眼又不知想到什么,笑道:“不过如今单于是驸马的生父,说遭奸人所害,好像也显得并不怎么合适了”
谢宴心中颇受震动,不禁很是羡慕失忆前的自己,觉得自己是何等福分,不仅能娶到如此好看的妻子,妻子还如此善解人意、如此理解他。他本来觉得自己就像个满负罪孽的罪人,可是这人轻巧的一句言语,对他而言,仿佛就像救赎一般,让他不必再背负着沉重的枷锁自缚但是他也心甘情愿,为这人自缚枷锁
又沉默良久,谢宴语气郑重道:“我一定会随殿下回到大凤的!”
李宛忍不住笑出声道:“其实回到京城也没什么好的,耳多眼杂,成日呆在公主府里,时不时去逛逛酒楼百戏坊,其实也无聊得紧,还真不如呆在这塞外骑马射箭吃肉喝酒来得快活!”
谢宴皱了皱眉,也不知李宛到底说得是真是假,只得老实道:“不管殿下和小宝在哪,我都会陪着你们。”
李宛煞有介事点了点头道:“其实滇地也还可以。你以前对我说过,说那有处风景特别好的去处,人烟稀少、民风淳朴,我肯定会喜欢的。”
谢宴不禁又露出抱歉的表情道:“对不起,我也不记得说过的那处地方在哪里了。”
李宛:
他摸了摸谢宴的脸道:“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你恢复记忆。”
谢宴心中忍不住又生出一股强烈的感动,但李宛这么亲近地触碰他的脸,还是让他很紧张,但又不忍、也不舍得拒绝。
没想到李宛虽然看出了他的紧张,却压根没打算放过他,忽然凑得更近,鼻尖抵着鼻尖,山茶花般温热的气息扑过来,直让谢宴目眩神迷。
李宛压低着气音道:“怎么?!只是摸摸你的脸就紧张了吗?!”
谢宴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
李宛又凑近了些,伸出舌尖tian了一下他的嘴唇,轻声道:“这样呢?!”
谢宴浑身跟烧着了一般,气息变得灼热滚烫,已经无法再说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身体的记忆远比大脑的记忆来得猛烈而诚实,当李宛吻上谢宴的唇,整个帐篷里的气氛便已经完全不对劲了。
谢宴觉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般,熟练得好像经过了许多次,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一般
81炮灰皇子卷土重来(倒v结束)
81炮灰皇子卷土重来
其实生了小宝后,李宛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以前他算不上一个多重欲的人,不管是从小被当成公主养大的原因或是出于其他,但是与谢宴经了人事,又生了小宝后,他发现他的身体比以前越发容易被唤醒了。
此前谢宴没有在身边,又要挂心谢宴安危,又要在朝堂操心边关粮草冬衣之类事情,还要带娃,他好像还能忍受,或者说有时候直接忙得想不起来。
但每当空下来,尤其是午夜梦回之时,只要想念谢宴时,他的身体便无比之诚实,甚至更加强烈而迅猛。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想念谢宴,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也想念谢宴的身体不是一般想念,还是分外想念那种
当然,这也不是他才找到谢宴便如此主动的主要原因他觉得这不过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的事罢了就像谢宴不过是在克制,而他觉得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克制的必要罢了。
只有当彼此强烈地渴求着对方而又深入地彼此拥有时,仿佛才能最真实地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爱和需求。
而谢宴原先的克制和推拒就像伪装的面具一般,被李宛轻易揭掉后,便露出了一次又一次索求无度的真面目。
李宛都不禁有些后悔了,暗道这人虽然失了忆,但身体大概是憋得很了,甚至身体记忆的唤醒要远比大脑来得更加轻松容易。
等到狂风骤雨初歇,都已更深夜重。李宛觉得自己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了,被谢宴照顾清理完后,迷迷糊糊便想睡过去了。
谢宴也不知是情深过后的依恋,还是没有满足,躺到床榻上还抱着李宛这里亲亲、那里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