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本来是想解释别的,不知为何竟然脑袋一打滑道:“臣与公主是夫妻,公主洗澡臣有什么不能看的?——”
李宛:
这人说的什么话?!怎么之前没发现谢宴这么能的?!
但是这人好像说的也有道理,都已经成亲了的夫妻,洗个澡的确有什么不能看的?!
但他不一样啊,他不是一般人,他实际上是个男子啊!
在后顾之忧没解决前,他可不敢轻易暴露,这不典型的骗婚,同盟没结成,给自己拉了个仇人吗?!
但这种事情,若是直接拒绝,倒显得自己心怀叵测——
于是,他伸出纤长白瘦的手指,挑起谢宴的下巴,眼眸带笑道:“夫君想看,那自是看得的,只是希望到时候夫君可别落荒而逃”
又是那阵幽幽的山茶花香味,谢宴只觉整个脑子都不怎么好使了
身体的反应总是来得迅猛而诚实,幸好衣裳宽大、轻易被人发现不了
等到随李宛进了浴房,看见那人的身影影影绰绰映在屏风上面,身上轻便的衣裳一件件褪下时,他才蓦然回神,忍不住暗自唾弃自己是在干什么!
但他脚下就跟生了根一般,压根丁点也不想挪动即使隔着屏风,他仿佛也能看到那人雪白的肌理,仿佛能感受到那温软的细腻,还有那散发出来的微微山茶花香味
他压根挪不开眼睛,只觉浑身燥热,身下的反应已经强烈得他自己都无法忽视,整个人都处于血脉偾张而又难受的状态
他不禁微微侧开了脸,只眼神余光还在屏风上的身影流连,压抑着嗓音道:“即使公主殿下不能生养,臣也不会再纳妾室,臣只要公主一人便可——”
“若是公主实在喜欢孩子,到时候从旁支抱养一个也无妨”
此时李宛才堪堪将一只脚放入浴池,整个浴房都没什么声响,他将谢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大概是看不到这人的眼神和神情,他好像越发能从这人声音里听出他的认真和诚恳
李宛沉默了一瞬道:“世子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他第一反应当然不是谢宴对他多么情根深种,只是认为谢宴想恪守臣子的本分,不想纳妾,更不想因此开罪皇家。
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命格牵扯到这人,对他来说本来就不公平,更不应该让这人因此承担断子绝孙的后果
其实经了两世,他自己倒是对子嗣很看淡了,但这个世界的人,有哪个不在乎子嗣的呢?——
谢宴嗓音抵哑着:“不委屈,臣不觉得委屈!”
“臣愿意为了公主殿下做任何事情,甚至献出自己的所有!”
这话是谢宴的心腹之语,也是他能表白的极限了,只可惜李宛身为长公主,听见臣子像他父皇这样效忠的话太多了,甚至也有这样向他效忠的,所以与其说是表白,他更觉得是效忠——
而且在他看来,这样的效忠并不怎么可靠,许多臣子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实际上干着两面三刀事情的多了去了
但也许是谢宴给他的感觉还是与旁人有些不一样,让他心里有些动容,他又穿上里衣,只松松系上系带,然后光脚走到谢宴面前,伸出手指点上谢宴的嘴唇道:“世子不必如此,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谢宴神色越发异样,余光不禁瞥到这人身体再也遮挡不住的反应,顿时愣在那,反应过来后直接面色铁青,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进去,然后咬牙切齿轻轻吐出一个字道:“滚——”
16重生长公主
16重生长公主
谢宴不禁愣住了,脸色涨得通红,嘴唇张了张,嗓子发紧道:“公主,你听臣解释······”
李宛挑了挑眉道:“解释?!还想解释什么?!”
纤长白皙的手指往外一指道:“你给本宫滚出去!”
谢宴:······
他也不敢再多纠缠,只得悻悻走了出去,背影看起来还有些落寞······就像一头朝着落日走去的熊一样······
李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都在想什么呢!心里忍不住唾弃这些直男都跟随时随地容易发qg的熊一般,还什么落寞!他真的是脑袋长包了才会这么觉得!男人绝对是最不值得被同情的生物!
出了浴房的小院子,谢宴还是觉得脑袋里风暴难以平息,对身边的小厮道:“在书房的盥洗室备几桶冷水······”
小厮青竹跟在谢宴身边多年,对自家主子性格再了解不过,什么事情、什么决定都不喜欢别人质疑多嘴,所以即使心里满腹疑问,也不敢多问多说一句话······
他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虽然没娶过老婆、也没开过荤,比他主子好不了多少,都是个生瓜蛋子,但他这种做下人的,旁人自是最不会在他们面前忌讳,所以见过的世俗人情却是一点不比旁人少······所以即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男女那点子事,他还是清楚的······
而且他家主子就算心思隐藏得比较深,但是这么多年,心里念着什么人,作为心腹小厮,青竹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眼见他们主子做了驸马,抱得心上人归,青竹也是打心眼为自家主子高兴!
但如今这局面,青竹却是百得不思其解······
他不明白,他家主子和公主都结成了夫妻,为什么他家主子还不能一个被窝睡觉?他家主子看这样子都憋得狠了,怎么还得用冷水解决呢?——
到底是多年主仆,末了青竹还是忍不住多嘴道:“世子,憋狠了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