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那破花盆,宋师姐和林夫子自是千恩万谢,杜婴婴不爱听这个,直接把她们打走了。
倒是宋师姐,站在门外头,和林夫子又将这洗髓草细细打量一遍,再次感慨这因果二字来。
“之前我曾对人说过这老杜家是我在凡间的机缘,现在看来,果然是大机缘。”
“这杜夫人可真是有大智慧的人。”
林夫子认同的点点头:“不仅有大智慧,还是个大好人哩!”
在兔耳村住久了,他这话尾莫名其妙就带出来一个“哩”
字。
两人先是一愣,然后对视一笑,手捧破花盆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洗髓草一到手,林夫子和宋师姐之间便再无障碍,高高兴兴对外公布了喜事,两人接下来便作为未婚夫妻走动起来,有了这重身份,两人之间自不用再夹着一个杜婴婴。
杜婴婴总算松了口气。
她们把林夫子手上从州府仙草园得来的洗髓草种送给杜婴婴了:“如果是其他人,我们用这洗髓草种换芽的洗髓草简直可笑,可若是亲手种出洗髓草的您的话,这交换大概还勉强可以。”
宋师姐笑着道:“就是得再辛苦您两年时间,慢慢等着洗髓草芽了。”
挑挑眉,杜婴婴将这草种收下了。
“打算什么时候办婚事?不对,你们是修仙者,那办的应该是那个……双修大典?”
杜婴婴问。
这回回答她的是林夫子:“我们打算先在县里办次婚事,然后回头再回门中办双修大典,我已禀明师父,听说我找到了洗髓草,师父十分为我开心。”
“到时候两场婚礼都想请您出席……”
宋师姐紧接着道。
手一挥,杜婴婴道:“停!县里的我去,门中你们那双修大典我就不去了,我去不合适。”
最终宋师姐只能由着她只参加县里的凡人婚礼了。
不过婚礼上,宋师姐却请她坐了父母席。
没错,就是婚礼上一拜高堂位置上的那个高堂!
别人只羡慕他奶一个普通人居然能作为两个修仙者的高堂参加婚礼,杜楠却瞅见他奶的嘴角抽抽了,还抽了不只一下两下。
当天晚上回到家,杜楠还瞅到他那极少照镜子的奶仔仔细细照了好半天镜子。
“也没有很老啊……”
他奶轻轻说。
后来朱子轩再让她跟着一起敷面膜的时候,她就没拒绝,而是跟着一起敷了。
至此,老杜家也算全家都去过县城了,在兔耳村就是顶顶有见识的人儿了,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都有人跑到他家听县城的热闹。
对此杜婴婴一句话也不想提,倒是杜楠他爸开心的紧,还特意给过来听热闹的人烧了热水,来人自带瓜子,大伙儿热热闹闹聊了好几天。
然后,她们现大事不好了——林夫子嫁人了啊,光在县里办婚礼还不成,还得回什么门里去办一次,而且办了好像也没法回来,这……她们失学啦?
镇学一共十二名学员,其中八名来自兔耳村,放在其他村还不明显,一个村里最多也就一个学员,更多的是一个都没有的,失学了……也没人可以讨论,而兔耳村就不同了,一共八个人呢!
虽然林夫子说过等到他回到门中,会尽快派合适的人过来接替他,可是在这个人过来之前,大伙儿不就没事儿干啦?
难得大家刚刚习惯了上学,小娃娃们还好,她们这十二个学员里头老人家多哟!还有好几个七八十的哩!
“我年纪小的时候就失过一次学,先生说回家看看,结果一回就没回来,等到后头终于回来上学,我也什么都忘了,跟不上啦,也就没在上学。”
八十三岁的张老太开始忆古。
话说这修仙就是好啊,修了几个月,她记性好像都变好了许多,这不,之前上学的事儿她都想起来啦?
“可不是呐!业精于勤而荒于嬉,我还记得先生教过的话哩!这学业,甭管老师回不回来,咱都不能停。”
七十七岁的贺阿公随即道。
大伙儿凑在村头的大杏树下合计了合计,最后一致决定:即使是夫子不在了,这学也不能不上,她们得把这仙继续修下去!
夫子不在镇学教室还在嘛,她们就每天过去上课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了她们这个岁数,基本也不用下地了,在家闲着喝口水还费灶费水哩,到镇学去,热水免费供应!
至于修仙的事儿也不用愁,她们这么多人呢,一群人在一起不会的东西多和别人提提,总能有人知道答案吧?实在不知道也没关系,继续学,问题等到夫子来也行。
就这样,林夫子离开后,镇学非但没有冷清下来,反而变得比往常更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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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夫子们不在吗?这里又有不少老太太老头子天天研究修仙,她们这研究可与当归不同,她们是奔着健康长寿去的,所以研究多为养气吐纳的功夫。而这不就是所谓的养生吗?
大概是老头老太太天生容易向同类聚集吧,没多久,她们这个班上就吸引了不少其他有养生需求的老头老太太,今天招引过来一个,后天招引俩,时间久了,整个镇学的教室就满是老头老太太了。
镇学成了老年人活动室。
人气太足,气氛太活络,以至于半个月后,御剑飞行款款降落于此的夫子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