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伪装,他都对一个下人喊姐姐了!直哉内心卷起了狂风暴雨,身体由于巨大的耻辱都开始颤抖起来。
姐姐?!直哉看着眼前的小池,眼睛里面是翻滚的黑雾,他想,我总有一天要先弄死你。
小池看着对方那张脸,心脏猛然跳了一下,然后垂下了脖颈,强装镇定地说道:“不、不用了,直哉少爷。”
真绪往这边看了过来,他感觉小池的情绪不太对劲,难不成直哉又威胁对方了?他一边走过来一边问道:“小池,你是”
直哉赶紧拦在了真绪的眼前,眼睫上还沾有泪水,他一眨,新的泪珠又落了下来。
他试探性地问:“真绪,这是我第一次道歉,我做得对吗?”
真绪定定看着那滴泪珠的滑落,然后才恍然地看向小池,小池朝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真绪只以为之前真的是自己感觉错了。
他面对直哉的提问含糊应付了过去。
直哉张开双臂抱住了对方:“真绪真绪,你看只要你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真绪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只好迷迷糊糊回抱住了对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嗯,你做得很好。”
在看不见的地方,直哉露出了一个隐晦的笑容,他的眼神落在远处的电视机。
看来那些狗血电视剧还真的有些作用,他想。
时间回到了现在,直哉早已练就了变脸大法,真绪面前一套,真绪背后又是一套。
当然有人试图给真绪暗示性地表达过,直哉先装作不知道,然后装模做样地受个小伤,在真绪面前哭一顿,把整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了,然后再去解决那个试图说些什么的人。
久而久之,大家也不敢说什么了。
并且大家也突然发现,要是把真绪少爷的什么事情汇报给直哉少爷,不仅不会受到伤害,居然还能有一些赏赐,于是潜移默化之间,居然还有一小部分的人被直哉给策反了。
这些都是真绪没有发现的事情。
他一直都在试图激发任务点,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人已经叛变了,其实一大部分原因也是那些观察的人并没有恶意,还是自己都已经习惯的人了。
直哉一直盯着小池离开,又笑嘻嘻地去拉真绪出去见人。
现在时间正是下午,太阳不烈但是晒着还是有一些难受,真绪不是很乐意出去。
直哉轻车熟路地从一旁的小格子里抽出一把遮阳伞,然后双眼垂眼,蹭着真绪慢慢说道:“真绪,其实那个人是我的堂哥,他一点咒力都没有但是超强,他超级厉害!真绪,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我想和他做朋友他却不肯搭理我”
最后一句话说得可真委屈。
真绪心头一动,【一点咒力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牢牢记住了这句话。
出门
直哉撑着伞,拉着真绪从阴凉的地方走,往【躯俱留】的院子里面走。
真绪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是【躯俱留】的吗?”
直哉连连点头,憧憬地说道:“他可是【躯俱留】的队长呢!他超级厉害的!”
但是直哉并没有带着真绪往大门那边走,他从侧门往里面轻车熟路地走。
这些年有些时候真绪会过来走一走看能不能触发任务,偶尔直哉也会跟着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这里的路摸得这么清楚。
直哉的脚步停了下来,应该是看到想要见的人了。
真绪微微侧头,看到了坐在檐廊下的男人。
对方正好侧对着自己,一条腿垂着,一条腿盘了起来,脊背微微弯曲看似随意地坐在那里。身上穿着宽松的和服,里面什么都没有穿,真绪甚至都看到了赤裸的胸膛。
黑色的短发被风微微吹动,那双淡漠的眼睛往这里看了过来。
真绪的心跳好像都停了一下。
直哉什么都没有发现,拉着真绪往那个男人的地方靠近,笑嘻嘻地说道:“甚尔,这是我和你说过的真绪。真绪,这是甚尔!”
有些时候还是缺脑子的直哉还在乐呵呵地介绍。
禅院甚尔的眼神在两个小孩身上转了一圈,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又毫不感兴趣地转回了目光,看着院子里面锻炼的队伍。
估计甚尔根本就不知道直哉是谁,也不关心凑到他面前的两个小孩是谁。
“禅院甚尔?”
真绪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念出了这个名字,眼睛却一直盯着甚尔的侧脸一动不动。
直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乐呵呵地站在一旁,还在真绪面前絮絮叨叨地说着甚尔看起来就多么多么地厉害,天与咒缚是什么什么之类的话语。
真绪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突然抬起手,好像是想要触摸对方的嘴角,但是还没有碰到就被甚尔给抓住了。
“你,想干什么?”
甚尔侧过脸,懒洋洋地问道,好像是一只休息的虎慢慢张开了獠牙,正在试探眼前人有没有恶意。
真绪眼睛看着对方嘴角上面的一道疤,也疑惑自己刚才的动作。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刚才好像被抽空了一下,一时间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沉默了一会,才为自己找了一个接口:“禅院甚尔,听说你一点咒力都没有?”
甚尔扔开了对方的手,懒散地靠在身侧的柱子上,玩味地盯着眼前的真绪,他以为真绪就和那些被惯坏的禅院小孩一样,都是来嘲笑自己这样一个一点咒力都没有废物。
他说:“怎么,你想说什么呢?”
真绪微微歪头,仿佛是看到了对方隐藏着的嘲弄,他解释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一点咒力都没有的人,所以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