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手否定:【我不是在说这件事为什么你非要做到那种地步?以自己的死亡来达成那样的结局?值得吗?】
神无月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他笑问:【你忘了吗?那只是一个游戏啊,游戏中死亡又不是一个很少见的事情。】
【可那不是】小助手的声音忽然高了一度,然后戛然而止,【你玩得那样认真,那样真实,难道自始至终只把那个当成游戏吗?】
睁开灰色的眼睛,周围都是黑色的一片。神无月反问:【可我有我的世界,那不是我的世界。】
听到这里系统就要问了:【那为什么你费劲那么大的功夫要去救天内理子?那不是虚假的游戏吗?】
神无月陷入了沉默,嘴唇动了一下,好像想要反驳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不说救天内理子,那你为什么要以同归于尽的方法来杀死天元?】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神无月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只听见他冷哼一声:【他该死,我见他一次,杀死他一次。】
这话也太狠了,小助手不忍地提醒道:【以那种束缚存在着,你必然会走上同归于尽的道路。】
【无所谓,我不在乎。】
【哪有这样的!】小助手像一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劝说着,【你起码不能这么做吧!说到底你和天元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难道就是因为天内理子,因为你妹妹的设定?】
神无月闭上了眼睛,缓缓回答:【你可以这样认为。】
小助手回想了一下自己观察到的过程:【其实说起来,你在游戏里面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那位天内理子,那些任务,那些碰到的人,全都给理子让路了。她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神无月倒是毫无吝啬地回答了对方:【重要。】
小助手也没有想到对方回答得这样干脆,反而把自己给问愣住了。
小助手分不清楚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为什么要在虚假的游戏里面肯定真实呢?
神无月可能也觉得这样继续沉默下去不是什么问题,反而主动提出进行下一场游戏。
小助手有些犹豫,问道:【上一场游戏里面,除了天内理子,还有什么对你来说是重要的呢?】
这个问题反而把神无月问得愣住了,他的灰色眼睛开始发散,好像陷入了回忆与沉思之中。
【我不知道】
他给出了一个迷茫的答案。
【那上一场游戏,你玩得开心吗?】小助手又问了一个问题。
神无月想起了几个零星的片段,嘴角微微勾起:【我开心过。】
不是开不开心,只是开心过,而只需要一个微小的片段就足以和结局的悲伤抵抗。
小助手注视他的笑容,自己反倒笑不出来,犹犹豫豫地说道:【也许我还没有郑重自我介绍过,我是新上线的游戏助手,由于之前不太熟练,可能不能时刻关心到你,但是从下一场游戏开始,我会时刻关注你,和你一起达成美好的结局。】
神无月被逗笑了:【你可比上一代要认真负责多了。】
小助手惊呼:【上一代!你还记得上一代!那你知不知道她上一代怎么样了?】
神无月不知道,也没有办法回答对方的问题。
小助手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总会相见的那么让我们开始下一场游戏吧,这一次,希望你能够从中体会到真正的开心。】
神无月闭上了眼睛:【谢谢你的吉利话,我相信会的,那来吧。】
是潺潺流淌的溪水声,他缓缓睁开眼,神无月正被人牵着一步一步往山上面走,周围郁郁葱葱,鸟雀嬉戏。
视角有些奇怪,他垂眼才发现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变小了,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忽然感觉脸上有一些粘腻的感觉,他用另外一只不被牵着的左手往脸上一抹,是已经干掉的泪水。
他之前是在哭吗?
“终于不哭了啊。”
懒散带着嫌弃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那个牵着他的男人,“唧唧歪歪,哭得我耳朵都疼了。”
男人外貌粗犷,好好的浴衣也穿不好,露出一大片深色的胸膛,诡异冒刺的胡子邋遢。
神无月往前嗅闻了几下,一股浓重的酒味,他有些嫌弃地把自己的手扯了回来。
这样微弱的挣扎动作根本没能起到效果,男人有些不耐烦:“你又想逃啊,还想逃到哪里去啊,真麻烦。”
神无月无力地解释道:“我没有想逃,只是你身上的酒味太难闻了。”
男人嘴角一抽,无奈地只好放开,他不过就是宿醉了一场,还留着味道那。
神无月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明白这次为什么没有前情提要了。
【因为现在就处于前情提要当中。】小助手冷不丁地开口说话了。
神无月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说到做到,难道真的想这次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看着吗?
他难得生出了一些羞涩:【其实你没有必要一直看着我的,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小助手滴滴了两声:【可是】
神无月安慰对方:【我又不是真的只有六七岁,相信我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妥协般地说道:【就算不会一直看着,我也会每隔几个小时上来看你一下,尽量保证这次不会出问题,也希望你能够善待一下自己。】
看来只能谈到这种地步了,神无月无可奈何地急忙同意了。
小助手离开了,神无月开始琢磨对方刚刚的提示,【现在就处于前情提要当中】,也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