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人,身心疲惫的真绪也不想再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只想赶紧上床睡觉。
看着疲惫的人,小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明天少爷就要去读书了,需要请假吗?”
虽然是读书,但是也只不过是请专门的老师来家里教学,咒术世家基本上都是如此的。他们有一种本能的习惯,把自己和普通的人类社会隔离开来,尤其是御三家的人。
而一些请不起老师的咒术家庭,大多数会选择自己教学,也很少会送到普通人社会里面去。
真绪还以为小池提醒自己是因为受伤的原因,于是无所谓地说道:“只不过是左手稍微受了一点伤,没什么大事的。”
但是小池其实是想提醒另外一件事情:“直哉少爷,也会在一起读书。”
真绪摆了摆手:“没有关系,这不过这个小孩太粘人了,有点烦,对他冷一点也许自己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他说得和做得都很熟练,好像自己之前就已经干活很多次了。
真绪一愣,也许在失去的记忆里面自己真的这样干过?
说完了真绪就去睡觉了。
小池张张嘴还想说话,真绪的话有些时候可以起效,但是还有一些人,不是会越战越勇吗?
也许直哉少爷就会是这类人吗?
想到这里,小池自己倒先是摇了摇头否认,直哉少爷,怕是会恼羞成怒,以后直接和真绪少爷翻脸了吧。
禅院直毘人抱着自己儿子往住的地方走,说实话,儿子长这么大了,抱的次数也没有几次,偶然间抱一抱,发现这小孩吃得还挺重,还喜欢踢人。
直毘人赶紧扔下了直哉,自己现在身上全是对方的脚印了:“你这什么习惯,我和你妈都是好说话的啊!”
直哉站在了地上了,还要生气地去踹他爹:“你把我带走做什么,我还要和真绪去玩呢!”
直毘人发出一声嗤笑:“你想玩,人家愿意陪你玩吗?怎么,你打算哭着求人家陪你玩啊?”
孩子就是憋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又红了:“他只是一时生气,之后又会和我玩了。”
直毘人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管站在原地的儿子,自己哒哒哒跑回去找老婆说今天看到的这乐事了。
直哉往前看自己父亲抛弃自己的背影,往后看是东雅阁已经关灯的黑影,只能自己委委屈屈地跑回去睡觉了。
明天吧,明天一定要和真绪再一起玩。
至于所谓的“道歉”
,这种想法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认知里面。
第二天,真绪早早地就被叫醒,早上九点就要上课了。
那本看不下去的晦涩的书被小池塞到了包里,那居然还是一本必修书,真绪右眼跳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个错误选择,今天应该选择请假的。
上课的地方不远,走了十分钟也到了,有几个同龄的孩子已经到了,看着陌生的真绪瞬间窃窃私语起来,真绪恍若未闻。
有人负责领着真绪到了一个新位置,靠窗倒数第二个。小池把包放在了一旁,特地嘱咐了一句里面还有新做的小饼干,用来垫肚子,然后就随着领路人一起走了出去。
真绪垂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困倦,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还真是让人犯困。
前面有个女孩偷偷回头看了他一眼,真绪还没有动作,就害羞地躲了回去。
他右手边的男孩倒是胆子很大,看着小池走了就开始伸手扒拉了对方一下:“嗨,我叫禅院优,你叫什么名字?”
真绪侧头看向对方,稍微比自己大了一点,头发中有几缕红发,这么小的年龄应该还没有不是挑染出来的,估计是天生的。
他的声音由于困倦低低的:“真绪,我的名字。”
禅院优是个开朗的男孩,有些话不藏在心里,干脆利落地说了出来:“真绪,你的名字不好听,但是你的声音好听。”
真绪抬眼看向对方,没有说更多的话,他忽然觉得对方的脸庞有一些古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古怪。
哒哒哒的脚步声急忙跑了过来。
来人一把推开禅院优,挡在了真绪面前:“你谁啊,离真绪远一点!”
禅院优挑了一下眉头,没有说什么话,乖乖把自己的身体收了回去。
闯过来的人当然是直哉。
直哉表示这绝对是他上学最早的一天了,居然连老师都还没有来呢!
他瞪了一眼禅院优,趴在桌子上对着想了一晚上的人说道:“真绪,真绪,今天我们可以出去玩了吧,我来教你打水漂吧”
本来就困,直哉还一个劲地往脸前凑,真绪都难免生出了一股厌倦,于是最直观的表达就是他又闭上了眼睛。
直哉默默闭上了嘴,想要伸手抓住真绪的肩膀,但是看到对方还包扎着的左手,又默默收回了手。
他转头看向禅院优,在对方不解的笑中把对方赶走了,东西往地上扔,然后指挥着别人把自己的东西搬了过来。
真绪旁边的位置,当然只能自己坐。
父亲
这个课,上得无聊且难受。
无聊在于真绪完全听不懂上面的老师在讲些什么,难受在于一旁的直哉一直死死盯着自己。
虽然真绪是想要用忽视对方来达到某种效果,但是对方这眼神实在是太磨人了。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青树想要溜回自己的屋子,结果发现自己来的时候没有记着路,这回他都忘记怎么走了,于是又无聊地坐了回去。
无意间翻出了小池准备的小饼干,一口一个,伴着浓郁的奶香,还是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