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秋雨,清晨不停。若不是唐万山提起,丞相府中的人都不会发现少了一个人。
“唐绯呢?”
“谁知道?”
阿绯不见了,一夜未归。
直到晌午,依旧不见她出现。府中有人看见她曾与禅机在一起,唐万山沉思片刻,“去太师府问问。”
禅机得知阿绯失踪时,面色失衡。
怎么可能?昨日,他明明亲眼看着她进了丞相府。况且,以她性子,她断然不是那种耍脾气闹失踪的人。
岳君成眨着桃花眼,“大哥,不出去找找?”
话音才落,岳君成只觉眼前一花。白影闪过,禅机早已急急走出很远。
岳君成眼睛一瞪,“哎大哥——你等等我。”
于是,在岳君成的招呼下太师府上到守卫下到仆从,统统出门找人。
有仆人问,“二公子,他丞相府的小姐丢了,自己不急,怎的咱们太师府反倒急吼吼地找人?”
岳君成摸着下巴,“因为咱们太师府差不多要办喜事了。”
想想真是太好了,老大成了亲,爹娘暂时就能消停会儿,不会逼着他娶亲了。盛都有那么大一片森林,他还想多玩两年。
岳君成忽然想起来什么,“大哥!伞!”
禅机走的很急,秋雨不疾,透进衣里却寒如刺骨。僧衣湿,禅机却浑然不觉,入了葫芦肚胡同,宅院在望。
“嘭——”
门扉被大力推开。
“阿绯——”
门没有关,如盖枇杷雨中摇曳。
回应他的只是,院中秋雨扫落叶。僧衣袍角翻飞,禅机疾步入屋中,“阿绯——”
只有方津津的灵位安静地立在那里,被人换上了新鲜的水果贡品。
禅机长眉紧蹙,她来过。
禅机步步后退,来过之后她又去了哪里?
他看着这四壁,想要找到一线她留下的痕迹,可是没有。阿绯自棺中醒来便一直与他在一起,从未不声不响地消失过。
“大哥——”
君成一手举着伞,一手撩着锦袍,“大哥,有消息了!”
禅机猛然回头,“阿绯在哪儿?”
“更夫夜里见过一个女人行色匆匆,往石泉方向去了,看他描述,应该就是唐绯。哎,哥——”
岳君成嫌弃脚下泥水,一脚跳一个坑,“哎哟我的新鞋。你别跑那么快,知道石泉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