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属下去找解药!”
惊雷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敢。”
明遥出低不可闻的气音,却依旧满是威严,足以震慑人心。若是以往,他早该让人费尽心机找到解药,但这次,更像是自我惩罚。
他在赌,赌这个明遥对于秦长安的意义……朝夕相对一年,难道毒死他就跟毒死一条狗没有任何区别?
他在赌,赌秦长安最后的于心不忍,赌她内心对他的一丝丝留恋。
五月十八,牡丹坊低调开门迎客。
但前来赏花的人,全是北漠的权贵名流,光是那一封金光闪闪的赏花帖,一掏出来,就足以在人前威风八面,脸上有光。
北漠的富豪,哪怕能在府上供养一株牡丹,也需要耗费不少财力。更别提这些展出的牡丹全是名贵品种,姹紫嫣红,国色天香,琉璃花房在阳光下闪耀着一层金色光辉,更为此等美景增添了几分如梦似幻。
只是赏花的头一天,就出了大事。
“郡主,听说这些牡丹花全是你那位后院人的功劳,怎么今日不见他的人?”
五皇子妃汪妍左顾右盼,一脸好奇。
“弟媳,你这是来赏花还是赏人啊?”
长公主萧圆圆柔声说笑,一脸皇族少见的平易近人。
“我是来赏花,顺便来赏人。”
汪妍看向秦长安,挤眉弄眼:“把人看的这么紧,还能让人心甘情愿地给你卖命做事,长安,你可是驯夫有道啊,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秦长安言笑晏晏:“五皇子看起来孔武有力,却是出了名的妻奴,我可比不上五皇子妃的雷霆手段……最近明遥犯了错,在郡主府关禁闭呢。”
说到此,她眼神微微一沉,这都第三天了,明遥还不屈服,她恨得牙痒痒。
不过蓝玲珑的毒性很是强烈,三天毒身亡不是她吓吓人而已,今日明遥不只是全身麻痹,甚至呼吸困难,她就不信明遥能视死如归!
对明遥,如果她不能降服他,收为己用,那就只能把他变成一颗弃子。
她突然眉心紧锁,脸色死白,气息不稳,萧圆圆见状不对劲,急忙伸手扶住秦长安。
“怎么了?”
“我……”
她疼得直不起腰,一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抓着萧圆圆的另一手已然湿润一片。
“糟了!该不会是孩子!”
萧圆圆转身高呼。“请太医来!”
汪妍同样慌了,只见秦长安的裙摆下一滴滴血花顺延着腿,落在地上,颤着声音说道。“长安!忍住啊!”
在琉璃花房赏花的众人全都让开一条道,秦长安迅被转移到别院的厢房,唯独地上的一摊血迹,看的人心神不宁。
此事连夜闹到宫中。
秦峰跪在殿内,冷酷刚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满是沉痛。
“皇上,长安这次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一尸两命!”
“派去的御医怎么说?”
“长安哪怕痛的死去活来也不肯让御医进屋,她说在牡丹坊看到她流血的全是皇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稍有懈怠,此事就会闹得一不可收拾,全程皆知。望皇上体谅长安冒着性命交关的风险,维护皇室脸面的良苦用心!”
说到动容之处,秦峰刚毅的线条也为之柔软。
“老大这回简直是不知悔改!”
皇帝一脸冷峻。
秦长安之所以险些小产,正因为萧元晨送过去的血燕用利于滑胎的药水浸透,在郡主府和大皇子的宫里全都搜到了一模一样的血燕……皇帝本不想太早立储君,所以对于大皇子跟四皇子的争夺,他从不纵容任何一方。
但这次,众目睽睽,悠悠之口,他只能惩戒大皇子失德的行为。
“传朕的旨意,大皇子没有仁德之心,禁足一年!”
秦峰伏地不语。
“朕知道你心疼长安,朕又何尝不是?幸好这孩子跟她的缘分深,长安又是医术厉害的,必能逢凶化吉。”
秦峰心不在焉,有些失魂落魄。“医者难自医,这是长安十八岁的头胎,都快生了却中了毒,就怕她以后很难有孕……就算这个孩子,也不知生下来后能不能顺利长大。”
皇帝一拍龙椅,眼神森森:“朕让整个御医院负责,势必拿出最珍贵的药材,如果保不住这个孩子,朕要他们人头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