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报警吧?”
“咱们这地方,警察都不来!”
“不会吧?”
“肯定的。”
“可是这都俩人了!”
那人脚踩着铁锹,有些烦躁地说,“二癞子又不是小山,怎么还喝了农药呢。”
“这农药味大,就算放到东西里,也不能闻不到吧!”
“哎,是这个理。
干完活,大家扛着农具回去,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
山沟村好像从外围笼罩了一层薄雾。
风雨欲来。
养画没有及时发现边巧被王槐花拉回家里,大门啪叽一关,直接在大白天把门栓给插上。
“今天别出门了!”
养画:“……”
表面上答应,不过心里的打算还是不要让王槐花知道了。
她觉得可以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看边巧。
只不过对方需要搬家,这一来二去忙活得可能太累。
而且她要去求证一下,是不是真的不记得?
或许那个机器有什么信息在瞒着她。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夏秋交季时节的风刮在脸上,才突然在满身大汗的日子里感受到了气候的干燥。
这里的季节总是变化蹊跷,或许今天还穿着半袖,明天就刮起大风,出门得穿秋裤了。
就像前几天地里的麦子还是青黄一片,现在再看,颜色已经金黄,大概过不了几天,村里人就开始收割小麦。
边巧小时候也陪着父母割过麦子,她力气小,边父又疼她,所以别人家孩子拿着镰刀当半个大人使的时候,她只是跟在父母身后捡麦穗。
那时候,村里的孩子多羡慕她啊。
他们每次被父母按在地上拿鞋底抽屁股,喊得都是“我要当边叔叔家的孩子”
。
可谁能想到,边父会出现意外,而对她温柔的边母也喝了农药离开。边家只剩下一个十几岁的边巧,村长来和她商量,用一年二十块钱加上五十斤小麦、五十斤玉米,租走了她们家的三亩地。
四年来,边巧靠着那一点粮食,自己又东一口西一口,不错地活到了现在。
这种日子下,她对于旁人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了。
于是她没有和养画说一句话,选择了默默离开。
本来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