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好里想,说不定今夜皇帝看不上她,以后再也不找她了呢。
她就能过上包吃包住领工资,还不用干活的摸鱼生活。
进宫打工比去段家打工好,去段家她要当主母,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
如今唯一让江云舒头疼的是……她住偏殿,主殿住着更高位的宫妃。
这样的住法,让江云舒想起上辈子住过的……隔断房!
而且高位宫妃有权管辖她,等于隔断房隔壁住的不是其他租户,而是房东!
江云舒想起自己上辈子和房东一起住隔断房的噩梦经历,祈祷主殿的宫妃善良宽和、通情达理。
毕竟现代租房可以搬家,如今她可没本事搬宫,说不定一住就是一辈子。
“皇帝驾到——”
江云舒在太监高昂的声音中,猛地回过神来。
夜色已深,宫灯高悬,皇帝他终于来了!
她头上的发冠和盖头,好沉好沉好沉!
江云舒头皮好痛,脖子也好痛,皇帝来了她终于要解放了。
她心中的迫切不由自主地反映在身体上,她腰背挺直,身体微微前倾……
“咳。”
尚仪局的宫女轻咳一声提醒她。
啊,这样看起来是太不矜持了。江云舒连忙换成一个女子端庄柔美的坐姿。
然后皇帝进来了,江云舒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她正疑惑,就闻到一股浓烈到呛人的酒味!
皇帝喝醉了!
而且醉得很厉害!
江云舒偷偷松了一口气,醉成这样,皇帝今夜肯定不行了。
她今夜逃过一劫!
虽然江云舒得知自己要进宫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准确地说,在她穿到古代后,就知道自己终有一日要盲婚哑嫁,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睡觉。
她被迫接受,但是绝不可能喜欢!
江云舒现在的心情,就像上辈子体育课要进行八百米考试,突然天降大雨,推迟到下周再跑八百米!
如释重负!
她心中升起小小的期盼,说不定……说不定今夜皇帝睡不成,过后就把她给忘了呢!
一身酒味的皇帝,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掀盖头……掀,掀,没掀起来!
江云舒偷偷伸手,帮皇帝掀了一下。皇帝都醉成这样了,也发现不了她的小动作。
终于,盖头掀开了,江云舒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帝,做出一副紧张又羞涩的模样。
皇帝端详着红烛下的江云舒,伸手捏住江云舒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皇帝的手指碰到她的肌肤,江云舒冷得浑身一颤。
皇帝的手冷得像冰一样!
怎么会?夏初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喝酒之后更该浑身发烫。
而皇帝的手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