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们柳阳庄有救了!”
有救了,柳阳庄有救了,他们可以不用被逼卖田了。
他们这些世代务农的人,可以留下自己的土地在手里了!
老里长话音落地,柳阳庄众人齐齐欢呼。
谭廷只怕再有人还不那么信他,请人拿了墨来。
然后他悬臂提,白纸黑字地将方才所言,一一落在了纸上,交到了老里长手中。
老里长拿着那张纸,手下颤,和柳阳庄众人一道再三感谢。
此番连那张冰勇也放下刀枪,上前来问,“我、我家也可吗?”
不用谭廷开口,谭建走上前回应了他,“自然可以!”
庄子里再没有一丝窒碍之气。
谭廷将后面的事情,都交给了谭建,他不再多言,转身向回走去。
众人的欢呼之中,他的妻子仍旧安静站着,只是这次目光随着他的脚步动了动。
谭廷走到了她身边,脚步顿了下来。
摒开周遭的喧闹,两人之间静静的。
谭廷低声开了口。
“我今日所为并非仅是权宜之计,”
他说着,看了她一眼。
“不论何时我允下的承诺,都不会轻易食言。”
项宜掀起眼帘向他看去。
他却抿着唇沉默地无有再相扰,走开了。
。。。。。。
谭廷一行仍旧暂时留在了柳阳庄。
经过第二次的刀枪相见,又有人受了伤或者扯开了之前的伤口。
这次谭建倒是并无大碍,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大哥,拿着草药哒哒小跑到了正房。
项宜正在门前吩咐乔荇过夜的事宜,谭建上前问了她。
“嫂子,我方才看到大哥手背上的伤口扯开了,出了不少血。劳烦嫂子再给大哥上些药吧?”
项宜倒是没注意,闻言道了声好,接过了谭建的草药,又吩咐乔荇倒了热水来,才进了房中。
乔荇倒了热水便出去了,房中又只剩下项宜和谭廷两个人。
项宜看了一眼坐在廊下、借了算盘计算今岁青舟清崡一带收成的男人,右手之前受的伤果然又挣裂开来,将那一片衣袖都染成了深色。
她没看到那伤处,他便也不提,沉默地坐在窗下算数。
村人的房中冷冷清清的。
项宜的目光刚落过去,谭廷便察觉到了。
他将刚算好的数记了下来,见她看来,只用余光轻轻看了看她,便收了回来。
他自不会像谭建那般,受点小伤就哭天喊地,要一群人围着哄着看伤。。。。。。
她若是不肯与他理会,他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谭廷将算盘清了,默然准备继续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