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边站了个胖乎乎的男人,正€€紧张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说对€€不起。
“佟佟,别回头。”
池野的手按在佟怀青后脑勺上,声音黯哑。
“我带你€€走。”
回去的路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快冬天了,路边已经有€€人系上厚厚的围巾。
池野这次是开车来的,他心里烦躁,又不得不压着性子把车开得平稳,只得不时用余光看身侧的佟怀青。
自从上车后,就一直在睡觉。
雨刷一下下地扫着玻璃上的雨水,很快又迷蒙一片,车窗上的雨点汇集成小道,蜿蜒地流下,耳畔全是沉闷。
心里憋着一口气,不知该怎么泄出来。
就像前些日子,知晓佟怀青外公离世消息的那个晚上,书€€房里,池野双手握成拳,垂在身侧,不易察觉地抖。
“哦,你€€是问€€为什么在家里,大家也叫他佟佟啊,”
赵守榕靠在椅子上,指间夹着烟,“那是因为……哈哈,说来话长。”
因为佟怀青这个名字,本来就不是被祝福的。
他不是带着期待,被生€€下来的小孩。
佟老是当之无愧的天才,音乐造诣无人能比,可惜三个子女都没能继承父亲的天赋,长女和儿子资质平平,二女儿还稍微算个可造之材,能弹一手漂亮的钢琴。
那时佟老工作繁忙,自是无暇关心家庭,对€€孩子们有€€愧疚,就用金钱来进行弥补,国际学€€校,数不清的珠宝,滑雪板,地段最好的房产,他以€€为,这样便€€已足够。
偶尔回家,会为二女儿指点些许。
因为他也不知道,能和孩子们聊什么,只有€€说到乐器和音乐,才能令这位天之骄子般的父亲,脸上神采奕奕。
姐姐站在房门外,嫉妒地咬自己指尖。
恨自己的平庸。
这份恨意,最终转移到了妹妹身上,彼时姐妹两€€人都有€€未婚夫,皆是千挑万选的俊秀公子,尤其是世代经商出身的赵守榕,一双风流的眼睛,迷得妹妹满心爱意。
姐姐动了点歪心思。
赵守榕浪荡惯了,自然来者不拒。
就像一粒多米诺骨牌被推下,接下来的事情€€,就过了他们的控制,在被妹妹撞破私情€€的同时,姐姐也惊慌失措地现,自己有€€了孩子。
佟老当时在国外演出,并未知晓此事。
妹妹大醉一场,出了意外。
肾上腺素和酒精的双重€€刺激,再加上点报复性的自虐快感,她€€在陌生€€人的怂恿下,于盘山公路上飙车。
当场身亡。
佟老千里迢迢赶回来,等待他的,就是哭泣的长女,无措的儿子,和溜之大吉的赵守榕。
姐姐已经出现了早孕反应,整个人瘦得剩下骨头,说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
我嫉妒她€€,可我也真的好爱自己的妹妹。
她€€突然决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当做赎罪。
连父亲都劝说,是否再做考虑考虑,可姐姐坚决摇头,并给这个孩子起名为,怀青。
妹妹名字里,就有€€一个青。
她€€要用这个孩子,来提醒自己的罪,并且作为妹妹生€€命的延续。
“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