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手上沾着血,有他被玻璃割破伤口的血,也有不小心蹭破秦守峯脖子上的皮肤的血。
他双手抖得厉害,声音都在打颤,威胁道,“让他们出去。”
秦守峯:“听他的。”
“秦总……”
俩保镖还想说什么,接收到秦守峯的眼神示意,只好默默退至屋外,将门带上。
等屋内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秦守峯唇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扭头看向路也,淡淡道,“可以动手了。”
路也的手抖得跟筛糠一样,握住玻璃碎片的手很用力,把自己的手心割破了都没有察觉。
猩红的血液沿着玻璃碎片,从路也伤口流到秦守峯的脖颈上。
“你、你别乱动!”
路也见秦守峯还敢动,吓得手往外移了移。
秦守峯嗤笑出声,猛地握住路也手,将玻璃碎片往自己脖子上按。
“操——”
路也吓了一大跳,慌乱地用另一只手拉住被秦守峯抓住的手,拼命往后退。
他后退半步,手却被秦守峯抓着退不开,整个人虚脱地软倒在地。
他被吓出一身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就连手被秦守峯握着带来的舒适感也无法将刚才那瞬间的恐惧掩盖过去。
路也手一松,那块沾血的玻璃碎片摔落在地,出一声脆响。
路也腿软地跪在湿漉漉的地板上,脸色白,炸毛地揪住秦守峯的衣领,吼道,“你神经病啊!”
豆大的眼泪滑落脸颊,他带着哭腔控诉道,“你差点害我成杀、人、犯了!”
秦守峯目中尽是嘲讽之色,深邃的眼眸看向跪在地板上,揪住自己衣领的家伙。
要说这小色批怂吧,敢拿玻璃抵在他脖颈上威胁,还揪他衣领。但说对方胆子大,又一点都不经吓。
四目相撞,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互不退让。
路也从秦守峯的眼中,看到了兴致、嘲讽,以及一些他无法理解的情绪。
也许还有心软?
而秦守峯从路也的眼中,只看到了一种情绪——纯粹。
不加掩饰的、毫无防备地,纯粹的不知所措,就像一只被吓蒙的傻猫。
屋内一片寂静,一轻一重的呼响声纠缠起来。鱼缸里的水流到地面,出“嘀嗒嘀嗒”
的水滴声。
不知过了多久,路也跪得腿麻了,揪住秦守峯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他扯了扯唇角,声调轻微,弱弱道,“这、这算一命换一命吧?”
“哈!哈哈哈!”
秦守峯突然笑出声,=低沉磁性的笑声从喉咙间溢出。
片刻后,笑声戛然而止,他冷声道,“不算。”
路也:!!!
他欲嘤又止,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吗?但反派不讲道理,似乎又非常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