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神情有点倦怠,确实不太像生病的样子。
欧阳艺了然:“你刚刚去跑步了吧?又运动啊。”
林一简支吾,“……差不多。”
那什么、也可以算是一种运动吧。
欧阳艺闻言放下心来。
她一边拖着书包往旁边放,一边开口,“锻炼身体是挺好的,但是也不能太过量,过犹不及啊。”
累得澡都没来得及洗就睡了,这得跑得久啊?
林一简:“……”
虽然欧阳艺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但这话莫名像是带着深意一样。林一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地答应下来。
不过欧阳确实说得没错,这种事确实没有下次。
简直像是打开什么潘多拉的盒子一样。精神上的兴奋带来了身体的高度唤起,感知又反作用于神经,最后混乱到完全不知道是谁的情绪了……虽然不知道正常的体验是什么样的,但是绝对不会是她这种!!
不可能。不要了。没有下次!!
漫步田间,麦田还是油油的青绿色,但其上饱满的麦穗已然显出了丰收的兆头。
农人们来去匆匆,脸上都洋溢着欢欣之色,是对未来的期盼。
有谁能料想,堪堪两年之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入目尽是疮痍的死地呢?
杜彦之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出言感慨,“再过上两年,这云州当真可称得上一句云锦之地、人间桃源了。”
李晦倒是没否认什么,只不过脸上露出了明显不置可否的神色:这才哪跟哪啊?按照林一简那边的说法,这完全是温饱线上挣扎的贫困山区吧。
杜彦之见此,也只能在心底感叹:不愧是去过“仙宫”
的人,果真非一般人见识。
就是不知传闻中的仙界是何等盛景。恐怕穷尽凡人想象,都难以窥得其中一分流光。
思绪不自觉飘远,杜彦之很快就拉回了心神。
仙神之事不可追寻,他还是汲汲于人间这点功业吧。
他对着李晦道:“乙酉的那块地里棉花种下已有一月有余,长势却不如人意,刺史要去看看吗?”
虽然李晦当初来云州的时候,再三在心底辩驳他不是来种地的,但是到了这会儿,他已经习以为常地点点头,“我晚点去看看。你让人把事儿写好,最好配上图、画精细点。”
让林一简查查怎么回事,顺便给女朋友的漫画当素材,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杜彦之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也低声应下。
一行人这么走了没多一会儿,有人来禀报北方的流寇之事。
李晦对此的兴趣明显比田里的事大得多,他飞快地把剩下的事和杜彦之一交代,抬脚就走了。赵敦益倒是被他留在了原地,有什么用到人手的地方,也好由他帮忙调配。
但不同于杜彦之的感慨,看着眼前的麦田,赵敦益抑不住地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
隔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对着旁边的人深叹口气,“我真怕哪天突然来场大洪,把这地都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