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嘀咕道。
荣禄吸气,“嚯,那御史台的老大人们可又要来劲了。”
当年为陛下独宠夫人一事,御史台闹的有多难看,陛下都不曾理会过。
“那六姑娘的性子,和夫人也很像呢。”
葫芦道。
“能有多像?”
荣禄不以为然,他早几年见过一次南六姑娘,很木讷的性子,不起眼,那时还小,也就十岁出头吧。
“像的不得了,尤其是,对陛下的样子。”
葫芦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他趴在荣禄的耳边道:“南姑娘啊,让咱们陛下滚,还有更凶的话呢……见了陛下,真像结了八辈子的仇一样,这种话除了夫人当年,谁还敢同陛下说,偏偏陛下还不生气!”
葫芦今年才十五,玉芙夫人过世那会儿他还小呢,对夫人的印象并不深,只记得她虽然对陛下冷淡,但对太皇太后、太后,公主,内命妇们,以及宫中的下人都很好,宫里有不少人受过她的恩惠,夫人生病后,她们悄悄的点了长明灯祈祷夫人能长命安康。
久久的,没有等到干爹的回答。
葫芦纳闷的抬起头,想起他干爹今年不过四十出头,耳目聪明,还不到耳背的年纪吧。
却发现干爹瞪着一双眼,不知在看哪里,鼻子嘶嘶渗着凉气。
“这样的话,你还和谁说过?”
荣禄猛地回过头,严厉的问。
“除了干爹,不敢有别人了。”
葫芦老老实实的道。
编排陛下,他十个脑袋不够掉的。
“那就记住,以后这些话烂在肚子里,无论谁问,哪怕是陛下问起,你都一律回答不知,明白了吗?”
荣禄的脸色肃然起来。
葫芦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乖乖的点头,他干爹是御前总管,禁宫最大的太监,有着超出常人的敏锐,听他的,不会有错。
“葫芦,我再问你。”
荣禄的声音幽幽飘过来,人明明在面前,去好像透着山涧,声音寒凉,幽远,“陛下胸前的伤,真的是南姑娘刺的吗?”
欺君
一炷香后,南少溪被荣禄请进御书房。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着荣禄对他的态度,似和方才不一样了。
余光里一闪而逝的猜忌,待他仔细去看,只看到荣禄那白生生的笑脸,一团和气。
荣禄荣大监,禁宫中最机敏圆滑之人。
他的态度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圣意。
南少溪皱了皱眉,他想他入伍十来年的经历,不至于看错一个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