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
以防自己心软的燕珩直接冷声打断,“皎皎还不写,是在想什么,还是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手指攥得笔杆发紧的明黛幽怨地看了一眼他,一缕发丝随着颊边垂落,“墨都没有磨开,你让我怎么写。”
燕珩这才注意到砚台里的墨早已干了,轻抿薄唇,“你等着,我这就重新给你研墨。”
他说完,遂低下头,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一根墨锭,另一只手端着半盏茶水往砚台里加入少量的水。
手握墨锭,将墨锭在砚堂内画圈研磨,他的一整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般娴熟。
很快,淡淡的油松墨香充斥在房间里。
这一幕像极了他们曾经的美好过往,冬日里她喜欢在室外作画,可是墨砚总会趁着她没有注意时偷偷冻上,也是他不厌其烦的帮自己研着墨。
短暂的往事并不能让明黛动摇片刻的心软,心疼男人还不如心疼以后的自己。
明黛趁着他低头研磨间,抄起边上的镇纸朝他后脑勺的百会穴砸去。
当她快要砸中时,手腕却被一只掌心粗粝的大手握住。
随后她对上的是一双充斥着恐怖恶戾的猩红瞳孔,更多的是痛彻到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的痛色。
“皎皎,你想杀我!”
“你又一次想要杀我!”
他不止一次的想说服自己,之前她拿花瓶砸自己肯定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自己先做错后,吓到了她才会这样。
要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十多年的情谊,他们也相爱了十多年啊!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的一颗真心践踏在地上。
他整个人呈现出的痛苦和愤怒,让明黛心虚得不敢去看他的眼。
“景珩,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手腕被他扼住的明黛身体一僵,拿在手上的镇纸落在地上,一缕寒气直从脚底窜起,冷得她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没有想到他会早有防备,说不定,他就是在故意试探的她。
“呵,信你。”
漆黑的瞳孔中戾气翻滚的燕珩攥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的腕骨给捏碎,温热的唇贴过她的脸颊,咬字如淬冰炼铁,“相同的错误我犯过一次了,你以为我还会蠢得再犯第二遍吗。”
“看来还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了,以为你和我一样,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我对你的情谊。”
手腕被捏得刺痛的明黛惨白着脸,嘴唇翕动着否认,“我可以解释的,我没有。”
“景珩,你抓疼我了,你能轻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