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人并不在清合宫,而是在承德殿。
“进德公公,陛下在忙吗?”
“陛下刚和丞相几人商谈完要事,夫人直接进去便可。”
虽说册封的圣旨已下,但是还没进行封后大典,进德还是习惯性喊夫人。
“多谢进德公公告知。”
微微颔首的明黛走进殿内后,发现里面极为安静,以至于她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提着红木食盒的明黛踏进殿内后,眼睛里率先撞入的是那穿着玄色龙纹袍,头戴玄云冠的男人。
他看似在批改奏折,实际上已经走神了好一会儿。
轻咬下唇的明黛放轻动作来到他身边,将食盒放在桌上,眼眶里萦绕上一层薄薄水雾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肩膀,“景珩,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朕怎么敢生你明二小姐的气。”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就看不下去奏折的燕珩见她隔了那么久才来找自己,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
做错事情的人分明是她,为什么最后饱受折磨,还深陷自责的人反倒变成了自己。
知他态度有所软化的明黛从身后将人抱住,下巴搭在他的肩处,嗓音闷闷,“你说你没有生我的气,为什么最近都不愿意理我,就连我来找你,你都不愿意见我。”
“呵,是啊,是朕不愿意见你明二小姐这个大忙人。”
燕珩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
那天不欢而散后,自己就一直等着她什么时候来和自己解释,结果她倒好,只是来送了一回甜汤就不来了。
还说要道歉,结果对自己一点儿耐心都没有,自己碍于面子又不好马上原谅她,结果她倒好,倒是真将他给忘了个彻底。
“我那段时间不是来月事了吗,我又怕你还生我的气不愿理我,我虽然没有来找你,但我的心里一直在想你。”
明黛吐息如兰,声声泣着委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你非得要揪着过往的事不放,难道以前的我,比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还要重要吗。”
“何况那些事我根本没有做过,你难道信别人的三言两语都不信我吗?我当初为什么会退婚,还不是被你彻底伤透了心。”
当初她想要退婚一事做得极为隐蔽,根本不会有人看得出来,就算有人发现了端倪,只要她咬死不承认那就注定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构件出来的。
而且说出那些事的,还是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的前夫,可信度更是直线下降。
喉结滚动的燕珩垂下长睫,令人看不出他神色变化的推开身后的人,站起身来就要走。
明黛见他居然转身要走,咬咬牙解了披着的鹤羽云纹大氅,露出内里单薄的水绿色春衫,两只手搂着胳膊,如在寒冬里的一支梨花瑟瑟发抖,眼眶泛红的看向他,“景珩,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燕珩迈出的脚步一顿,最后磨了磨后槽牙认命的走过来,解了外衫给她披上,“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穿那么少,冻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