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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养心殿。
“皇上,太子殿下已经三日未曾出过毓庆宫的书房了,膳食都是下人送进书房殿下稍用一些。”
康熙派去毓庆宫的眼线跪在下面,一五一十的向康熙汇报胤礽最近的动态。
康熙一听便有些来气,自己竟没想到这索额图在胤礽心里的分量如此之重,竟呆在书房三日不出,这是明摆着要与自己摆擂台吗?
康熙越想越坐不住,气呼呼道:“梁九功,陪朕去趟毓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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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门口。
康熙挥退了想要去通报的下人,绷着脸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甫一到书房门口,康熙便听到有呜咽声从书房内传来,一听便知是胤礽的声音,当下康熙火冒三丈,直接冲进去劈头盖脸的骂道:“区区索额图,竟值得你这个大清的太子来哭!”
话音落,康熙待看到眼前的场景后突然有些失声,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书房里醒目的挂着已故赫舍里皇后的画像,而书桌上放着的都是墨迹未干的佛经,一眼就能辨认出是胤礽刚写完不久的。
“儿子。。。。。。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胤礽忍了忍抽噎,语气沙哑的开口道。
“朕记得,你皇额娘的忌日都过去了。”
康熙缓缓的开口道,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思念和遗憾。
“皇额娘忌日的时候,儿子尚在德州养病,还鬼迷心窍的做了错事,儿子只觉得自己不孝,皇额娘在天之灵要是见到儿子这样,定会对儿子失望。”
说完胤礽便又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
康熙的话虽然生硬,但语气里却没剩下几分责备之意了。
“你皇额娘将尚在襁褓中的你留给朕,朕当时就想着,一定要把你培养成大清最优秀的储君,不让皇额娘失望。”
康熙看着赫舍里皇后的画像,这么多年了,只有自己和保成才会清楚的记得,认真的怀念。
胤礽突然重重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皇阿玛,儿子想明白了,是儿子错了,儿子不该听信了索额图的撺掇,儿子错了。。。。。。”
以往胤礽每每在康熙面前都喜欢以“儿臣”
自居,企图向康熙表明自己已经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储君,不再是需要在康熙的羽翼下生存的那个没有额娘的孩子,今日却一口一个“儿子”
,丝毫不再去想君臣之分。
“唉。。。。。。”
康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扶起胤礽,“保成,起来。”
胤礽却并未如康熙所愿起身,而是扬起涕泗横流的脸,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惨笑,“皇阿玛,保成想皇额娘了,他们都有额娘,保成没有。”
康熙突然顿住,目光透过如今的胤礽看到了当年患天花时的胤礽。
那时候胤礽还小,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哭着说想皇额娘了,问自己为什么别的兄弟都有额娘就他没有,当时自己是如何做的呢?
康熙使劲想了想。对了,自己叫人挂起了赫舍里皇后的画像,就如同现在胤礽挂在书房里这样,然后拉着胤礽说:“莫怕,保成有皇阿玛呢。”
之后便衣不解带的照顾胤礽直到痊愈。
这样似是跨越了几十年的相同场景让康熙颇为动容,手上用了劲将胤礽拉起,“莫怕,还有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