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桁起座,朝前揖礼道:“尊长,不敢。”
儒商赞许地颌首,复道:“这本是小事一桩,本可以化为玉帛。元嘉公主若是对我古州商会有所见解,可再上书来。”
叶桁道:“我有几议,慢不得。”
她侧身靠近伏御轻道几句,伏御起身离座而去。
“我来,是劝诸位断时势,作正事。”
文大爷问道:“何为断时势,何为正事?元嘉公主有什么高见,请明示。”
“我劝诸位——”
叶桁说得久了,嗓子有些哑,径直褪下面具,喝了一口,似是不满意般放下。
叶三这张略显稚气的面容十足有迷惑性,较这张面更令人发凉的是脱口而出的话。“我劝诸位与官合作,重建商会,稳定市价。”
“不可能!”
当即有个商户嚷道。
叶桁循声而去:“如何不可能!古州商户本就与府台有所合作,如今不过是定契,立场更明。非官商,非皇商,府台有需,凭甚先选诸位再看其他。既然有余地,何不择优?”
文大爷哼声道:“譬如此次米粮一事,引泽令县米粮入市,打压我古州粮商,一来二去另有所赚,做的好买卖!”
有商户忧道:“若与官谋,则为附庸!我等利益何在!”
叶桁听他们冷言冷语一齐击来,他们愈急,她愈得趣。
傅语德蓦的自袖子取出张面纱递过去,道:“三公子身份贵重,还是注意仪容为好。”
叶桁疑得看她一眼,在卫都时,叶桁或戴面具或不戴,反正她的画像湛国几乎人手一份,各式都有,慢慢地也不再有顾虑。“不必了,我没有什么能遮掩的,都传遍了。”
傅语德不发一语往回收,正端起面前杯盏,叶桁道:“这茶没有我带的好吃。且,白瓷冰裂配红茶,不好看。”
那宋老爷却耳聪目明,闻之问道:“那依元嘉公主看,配什么?”
叶桁脱口便道:“白瓷素洁如雪,冰裂纹有冰清之感,配红茶,一闹一静,俗气。不如配绿茶,更添清新。”
文大爷道:“元嘉公主言之有理,只是这冰裂盏难寻,日照茶难得,一盏茶,也不是人人能喝得起。”
巧了,落霞天府便是银子多!叶桁暗自挑眉,心想这人太重颜面,想必是年岁大了,难丢。
门口几句辩解的话语阻了叶桁哽在喉间所言,莞尔道:“我不懂茶,不懂商,便寻了个懂茶懂商的人来。”
“这位解公子说是叶三公子的友人,叶三公子寻他有要是。”
小厮有了前车之鉴,现下知晓进来通报,不敢独自作决。
叶桁快速打量了番解溪重,这位公子先前还是弱质读书人模样,短短时日竟似脱胎换骨般,也是读书人,披了层文质彬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