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孩子!说发疯就发疯,弄得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幸好他还没忘记在乔芊面前上演“妻管严”
的戏码,否则非把她这把老骨头气死不可!乔芊一低头发现地毯上躺着一张照片,好奇地捡起来一看,照片中的少年正挥舞着棒球棍打向一名彪形大汉,虽然背景环境污浊不堪,又是傍晚,但少年清秀的容貌以及白皙的肤色在黑人当中显得格外特别。她举起照片放在郝佑鸣的脸庞边作比较,“这照片中的人……是你?”
“是。”
“你为什么要与那些满是文身的外国人打架?你戴的袖标又代表哪种含义?莫非参加了某种非法集会?”
她好奇地问。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郝佑鸣身前,没错,他们都想知道!如果乔芊没有出现,郝佑鸣或许不会道出真相,但是她来了,至少有一个人相信他没有说谎。“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吗?”
郝佑鸣笑着问。“为什么不信,只要是事实。”
乔芊洗耳恭听。“我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这事应该不是秘密吧?”
郝佑鸣环视四周,见全体玩沉默,接着说道,“袖标是我自己做着玩的。”
“一派胡言!”
乔正天怒道。“好吧,我重新说,我当时听说组织中有一位可以打造万能钥匙的高手,号称可以开启任何一道门。魔术与扒手之间自有共通的技巧,我想,我要拥有这把钥匙。如果拥有了它,在表演逃生类的魔术时,任何一个路人取来的任何一把锁都无法再困住我。”
郝佑鸣对于魔术的痴迷程度足以令他以身犯险。说着,他从衬衫中扯出一条链子,链子坠由几根看不出名堂的铁丝组成。不过每根铁丝上都焊接着一个凸,焊接位置也不尽相同。他曾经无数次穿梭在乔芊的卧室内外也正是拜它所赐。“当然,装有加护密码的门我肯定打不开,所以各位不必担心自家的保险柜。汇报完毕。”
听罢,aanda先火了,含泪怒斥:“你是我郝家的独苗啊!你究竟知不知道组织的危险性?!”
杀人如麻的恐怖势力,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对不起奶奶,那一年我刚满十八岁,思想与心智不够成熟,但我保证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日后不会再让您操心。”
郝佑鸣面朝奶奶深鞠一躬,他刚才胡闹确实是为了转移血腥的话题,如果乔芊不出现,他也不会讲。“且不说动机,但你加入不法组织总是事实吧?如果你对他们没有贡献,他们会将所谓的万能钥匙赠予你吗?”
廖睿风心平气和地问。“在回答您的问题前,我想知道这些老照片从何而来。”
“对,这照片从哪儿来的?我们为了寻找佑鸣,前前后后至少雇用过上百名私家侦探,从时间上推断,显然在我郝家之前找到了佑鸣。”
aanda眼中含泪,悠悠地看向乔正天,“你打探到我孙子的下落却置若罔闻?你恨我冲我来啊,何必装聋作哑,让这孩子漂泊在外过着血雨腥风的日子?你这恶毒的老东西真能狠得下心啊!恨不得我们都死了才好呢是不是?!”
乔正天见她伤心欲绝,抓起纸巾递上去,“我恨的是郝弘文,什么时候说过恨你了?这沓照片也是今天才送到我手中的,注意身体,快别哭了。”
“你给我走开!让我安静安静!”
aanda看向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照片,越哭越伤心。乔芊最看不得老人潸然泪下,也跟着红了眼眶。她走到郝奶奶身旁,抚了抚老人的脊背,无意间瞄到戳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郝佑鸣,“你脚底打桩了吗?!快过来劝劝你奶奶啊!”
郝佑鸣少年离家,关于亲情方面的交流确实薄弱了些,更没想到奶奶的反应不是发怒而是伤心难过,他蹲在奶奶身旁,奶奶扑在他的肩膀,失声痛哭。乔芊则默默走到爷爷身旁,双手搭在爷爷肩头,低声啜泣。乔正天拍了拍孙女的手,本想大声提出观点,但碍于aanda也在场,他拢手对孙女说:“你们女人就是太感性,反正我是不信。”
乔芊比大多数人更了解郝佑鸣对于魔术的痴狂程度,可是又不好在爷爷面前言之凿凿,所以只得声若蚊蚋地回应:“艺术家与疯子真的只有一线之隔,我相信。”
今天不是给郝佑鸣开声讨大会吗?这一片悲悲戚戚的干什么呢?廖睿风重重地咳嗽一声,“处于叛逆期的青少年确实很难掌控,只要未走上歧途便有的救,有的救。你说是不是正天?”
终于回到主题,乔正天首先命孙女入座,随后吩咐佣人整理餐桌准备上菜。这一说到入座,乔芊看向左边的廖家祖孙,又看向位于右边的郝家人,这才发现坐在哪边都不合适。两位老人见她举棋不定,不甘示弱地招呼她坐到自家孙儿旁边。廖尘率先站起身,替她拉出座椅,一派绅士风度。乔芊俯首致谢,坐到廖尘的身旁。aanda从悲愤中回归现实,偷摸拧了郝佑鸣胳膊一下,手快有、手慢无了吧?!而郝佑鸣一直在观察廖尘的态度,分析他是否将乔芊曾一度成为他徒弟的事告知廖睿风。如果说了,说过多少?“回去之后还有练习魔术吗?”
他主动闲话家常。